批人,直衝岸邊,碼頭再大,相對平地都是窄小的,而且剛剛還在驅散閒雜人群,所以更是亂象紛呈,一行人棄馬衝入人群,隨即騎馬在最後的蘇蘇紫千,一把推下身後馬上的一個全身裹著斗篷的人,厲聲道:&ldo;去!&rdo;發出命令的同時,她掀去了那人身上連帽的斗篷,四面驚惶的人群無意中一瞥,紛紛倒抽一口冷氣。那似乎是個人,又完全不像人,面目完全不可辨,被一些支離破碎的傷疤扯得四分五裂,身上露出來的肌膚,呈現著各種顏色,有的焦黑暗沉像是被火燒灼過,有的鮮豔斑斕像是最毒的蛇蟲的色彩,指甲卻很長,每根指甲的色澤也不同,不過無一例外發綠髮藍,讓人想起世間淬了劇毒的最y狠的暗器。甚至這人的身體也是特別的,衣不蔽體,在胸部心臟到咽喉的位置,似乎曾經被開啟過再fèng合,一道紅得不那麼純粹,微微像在流動的疤痕,老遠刺激著人的眼球。這&ldo;人&rdo;看起來像個死物,但很明顯活著,因為在呼吸,可以看見這&ldo;人&rdo;吐出的淡淡氣體,竟然是淡粉紅色的。這樣一個東西,看見便足可以將人命嚇掉一半,幾乎所有人都在下意識避開。這人自己卻似乎已經毫無感覺,慢慢地按照蘇紫千的命令向前走,步伐居然很穩定,甚至還帶著一種盈盈之態,那種姿態不是出於做作,倒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積澱在血脈裡的教養和習慣,即使在意識已經渙散的今天,依舊無法抹去。常倩憐的手下按照命令都沒有再繼續前進,離這人一丈之遠,那人走入人群,有碼頭商人想要逃出,倉皇中不避道路,一頭正撞在這人身上。常倩憐手下都屏住了呼吸‐‐知道這是個秘密武器,知道這是個可怕的毒人,但從來只是聽說,都沒有親眼看過這可怕的東西到底如何施毒。那商人撞上毒人,聞見的竟然不是腥臭,而是一種奇異的香氣,頓時頭腦一暈,他暈忽忽地爬起來,傻傻地繼續向前走。常倩憐等人以為能看見他立即倒斃,見狀都失望地嘆息。那商人步子已經凌亂,原本是要向外走的,不知怎的竟然回頭往岸邊走,直挺挺地走向那些士兵群。立即有人驅趕他,剛剛靠近他,便無聲栽倒,一個士兵的長槍剛剛觸及他的肩膀,長槍槍尖立即出現了腐黑色,槍尖順勢一捅,噗哧一聲鮮血濺開,那面板好像忽然成了被壓縮的氣囊,而鮮血如同被水泵抽出急待爆發,黑血衝出,在士兵頭頂炸開如一輪黑太陽,黑色光芒所罩之處,一大群士兵慘叫倒下。瞬間死了十幾人,出現一個缺口,那商人此時才以手加額,呵呵一笑而死。屍體無一例外變成黑色。而那毒人,還在慢慢用它的詭異優美的步伐,向前。一時岸邊寂靜如真空。見過毒,沒見過這樣的毒,僅僅一下碰觸,對方便已經也成毒人,瞬間面板鮮血xg狀發生改變,成毒人也不死,還要再荼毒更多人才倒斃。這是多麼可怕的東西!而一個毒成這樣的人,居然還活著!岸邊計程車兵也傻住了,他們原本緊張,卻也沒有打算退縮,哪怕對面上萬囚徒,哪怕寶梵已經遭受打劫,但他們承擔守衛官船任務,一旦官船被劫就是死罪,人人因此寧可死戰。但這樣的東西,超過他們對事物的認知,遇上這樣的東西,那就是必死的結局!&ldo;鬼啊!&rdo;不知誰發一聲喊,倉皇便逃,生路被囚徒堵住,那些人拋了兵刃,轉身就對水中跳!一時間岸邊如同下了餃子,人撲通撲通往水裡蹦,那些落水的人,不可避免地試圖爬上護衛船,護衛船怎麼能允許他們上船,長槍連通靴子連踩,船上船下慘呼不絕,竟然是這邊一兵未出,那邊已經亂成一團。常倩憐在岸上仰頭大笑,笑聲狂放。此時如果有火器,一著轟下,毒人也就不存在了,可惜這個時代,最起碼在西鄂,火器還沒普及,就算有,也還是相當於宋朝突火槍之類的簡易水準,就這,也只能皇家衛隊才能配備一小隊。西鄂的運錢糧官船多年來從沒有出過事,士兵懈怠,也不會配備什麼太jg良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