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對君珂,是不是袒護太過,或者是您自己心裡也發虛,所以連指證的機會都不給我們,就直接定了我們的罪?&rdo;&ldo;袒護?心虛?&rdo;納蘭述笑起來,眼光淡淡睨過來,&ldo;既如此,理由?&rdo;&ldo;她沒有守宮砂!&rdo;納蘭述怔了怔,突然仰頭大笑。&ldo;不是吧。&rdo;他手扶馬頭,笑得身子下傾,&ldo;天語長老雖然常年呆在雪原,但也時常行走世間,不會不知道,這點守宮砂的規矩,只有大燕貴族少女才有吧?&rdo;幾位長老怔了怔,這才想起,君珂雖然這一年掙出好大名聲,但本人身世,就好像石頭fèng裡蹦出來一樣,竟然無人清楚。在傳說裡,她似乎出身冀北周將軍府,據說一開始是個丫鬟,但周府滅門,這個丫鬟卻安然無恙,後來在參加武舉時,她一直報的是冀北人氏,由於有納蘭述做她的靠山,也沒人仔細查證過她的身世,等到想查的時候,已經查不出了。納蘭述微微眯著眼睛,想起&ldo;特大綿柔創口貼&rdo;,想起君珂古怪的用詞和古怪的牛仔揹包,想起那些奇奇怪怪,材質在這裡從未見過,用途也是各種犀利的武器,微微嘆息一聲。無論小珂從哪裡來,肯定不是大燕,不是冀北,他不問,是在等她自己告訴他,但不代表他一點也不明白。&ldo;她不是出身貴族?&rdo;天語長老們皺皺眉頭,心中嫌惡更深‐‐未來的堯國皇后,出身平民,甚至有可能更低賤?一個長老終究心中不甘,&ldo;沒有守宮砂也罷了,那便該點上一個,可剛才我們遇見君珂,她卻試圖躲避點守宮砂,這不是心虛是什麼……&rdo;&ldo;你們bi她點守宮砂了?&rdo;納蘭述霍然回頭,截斷他的話,眼神裡怒色一閃。長老們又是心中一震,隨即也起了淡淡怒氣,抗聲道:&ldo;bi?那輪得到我們去bi?還沒說完,她就逃了!&rdo;&ldo;不是心虛,何必要逃?&rdo;&ldo;一句不是貴族,就可以逃掉清白的驗證?&rdo;&ldo;既然自認清白,再點一下守宮砂有何不可?難道所謂和少主生死與共,這點考驗都不敢接受?&rdo;&ldo;堯國的未來皇后,天語的一族主母,不可以是不尊貴潔淨的女子!否則我等難以繼續追隨少主!&rdo;四面靜了一靜,最後一句是一位長老憤激中脫口而出,這話一出,所有人心中都一跳。事qg竟然演變成當面威脅,納蘭述要怎麼想?但長老們也沒有把話收回的意思,既然說出來了,他們也想看看,天語和那個女人,在納蘭述心中誰更重?看看他是不是會為一個女人,棄掉對他忠心耿耿助他奪國的天語!納蘭述沒有回頭,背對著天語長老,看起來沒有怒氣,始終沉默,長老們盯著他的背影,一開始還很坦然,漸漸便覺得壓迫,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在他們眼皮底下長大的少年,六年後再見,少了當初的不羈放縱,多了許多深沉莫測,就如現在,明明納蘭述一言不發,頭也不回,但每個人心中忽然都升起寒意,覺得這一刻的沉默,比納蘭述勃然大怒瞬間爆發,都更令人凜然。空氣沉凝膠著,隱約似有殺氣如劍,哧哧穿透,在那樣沉滯的氣氛中,長老們幾乎錯覺,自己是在面臨生死抉擇。什麼時候開始,那昔日明朗的少年,有了如今的威懾殺氣和y柔城府?當納蘭述終於開口時,每個不由自主緊張的人都長長出了一口氣,隨即發覺不知不覺汗透衣襟。&ldo;長老們cao勞軍務,&rdo;納蘭述已經恢復了平靜,眼神和聲音都很柔,淡淡道,&ldo;這等小事就不要再勞神了。&rdo;他答非所問,語氣柔和,含義卻森然,長老們經過剛才無聲的壓迫,此時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趕緊諾諾退下。納蘭述看著他們悻悻離開的背影,微微上挑的眼角神光流轉,半是惱怒半是輕蔑,半晌,冷笑一聲。※※※幾個長老被納蘭述壓下氣勢,無功而返,心中卻未必服氣,憤憤回到後方營地,一個長老端起裝著守宮砂的罐子,冷冷道:&ldo;那女人不肯點砂,還是心中有鬼,可恨少主色迷心竅,對她袒護一至於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