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雷突然爆發的恨,是出鞘的劍,不沾人命鮮血誓不空回,但當醜福穿心而過,正如舒平所說,不管生死,恩怨了結。在將來的解釋裡,君珂會告訴所有人,醜福是個右心人。讓這個億萬分之一的機率,來做最後的解釋吧。她步子一開始還保持平靜,漸漸便越來越快,四周巡夜計程車兵只覺得人影一閃,一陣風過,統領忽然就不見了。下一秒,她已經霍然掀開納蘭述帳篷的帳門。裡面不少人,堯羽衛在伺候照顧納蘭述,帳門呼啦一掀,所有人抬頭。君珂站在帳門口,只說了三句話。五個字。&ldo;出去。&rdo;&ldo;給我。&rdo;&ldo;快!&rdo;一刻的靜默,隨即唰一下,堯羽衛們神速消失。最後一個離開的人,從君珂身邊過的時候,還左顧右盼,好像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ldo;主子還沒醒。&rdo;言下之意‐‐您儘管為所yu為。最後還不忘記將帳門小心拉好,拉得嚴嚴實實,那樣子,恨不得掛塊牌子&ldo;特殊服務中,請勿打擾。&rdo;君珂臉紅了紅,好在帳內黑,也沒人看見。 帳中點著安神香,氣息幽幽,黑暗裡浮現著他安靜的輪廓,君珂立在帳門前,沒有立即過去。她近乎粗bào地迅速趕走所有人,卻在此刻,不想那麼快地靠近他。她想在這一刻靜謐黑暗裡,細細捕捉體味他的存在,分享他所在的空氣,尋覓屬於他的氣息,將五十三天分離的噬心之痛,在此刻細細彌補。戰場上狂喜一撲,之後羞憤逃離,再有云雷之變,到得此刻,她才真正靜下心來,走近他。驚濤駭làng之後的欣慰平靜,因了他的存在而無限大光明。命運嚴酷,不容她喘息,但此刻,她依舊如此感激。她懷著那樣感激的心qg,悄悄走過去,走進他呼吸的那一方天地。她跪坐在他身邊,仔細低頭看他,納蘭述安靜地閉著眼睛,臉色有點白,神qg有點疲倦,眼下有淡淡y影。這段日子,他以一人之力,維繫住那群桀驁不馴的huáng沙罪徒,還要在糙原各部落之間使計縱橫,想必日夜殫jg竭慮,不得安眠。這可比她依仗數十萬大軍在西鄂搞風搞雨要累得多。君珂心裡有無數話要說,卻根本不想吵醒他。她輕輕躺下來,躺在納蘭述身邊,輕輕嗅著他身上熟悉清逸的氣息,還有點淡淡的藥味,憐惜地抱住了他的肩。猶豫半晌,湊過臉去,在他頰邊靠了靠。感覺到光潤溫暖的肌膚,她滿意地笑了笑,想了想,往上靠靠,唇輕輕落在他的眉間。略略停留,她閉上眼睛,想著那雙微微揚起的,遠山青鬱的眉。唇微微下移,靠在他堅挺的鼻樑上,玉一般的涼潤觸感,美妙的弧度。她想起第一次逃亡,河水裡被衝去面巾的少年,chun光朗燦,容光bi人。微微笑起,唇邊的弧度,緊緊貼著他的肌膚。隨即她輕輕移開。已經很滿足了,偷腥這種事,還是不要太缺德的好。一次就吃gān抹淨,她會覺得太奢侈。打了個呵欠,她此刻終於感覺到疲倦,抱緊了納蘭述,頭往他肩上一歪,閉上眼睛。累極的人,迷迷糊糊,馬上就要睡去。忽然聽見有人長長嘆息。幽幽地道:&ldo;太過分了!&rdo;君珂頓時清醒,愕然睜大眼睛。一句&ldo;納蘭你醒了啊&rdo;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那人憤慨地、鬱悶地、極其yu求不滿地指控,&ldo;太過分了!我等了那麼久!你竟然不繼續!&rdo;君珂:&ldo;……&rdo;&ldo;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rdo;那人猶自不滿,&ldo;你在帳篷口那麼兇猛地說,出去,給我,快!多剽悍,多霸氣,他們一定都以為你要立即qiáng了我,我也等著你qiáng了我,但是你居然……你居然就打算這麼睡了?君珂,你太過分了!&rdo;君珂:&ldo;……&rdo;&ldo;我在心裡喊了無數聲&lso;快往下,快往下……&rso;你都沒聽見嗎?到今天我們還沒形成心有靈犀嗎?&rdo;某人還在控訴。君珂:&ldo;……&rdo;&ldo;你這樣叫我以後怎麼見人?&rdo;某人猶自喋喋不休。君珂險些一口血噴在塵埃。手一撐,就準備彈起逃出去。不能和納蘭述比無恥!納蘭述霍地一個翻身,沒有受傷的那條腿一翻,已經把君珂給壓住。&ldo;跑什麼?我受傷嚴重,需要你的安慰。&rdo;君珂翻白眼‐‐是&ldo;某處&rdo;受傷嚴重吧?她有點小心地往後退了退,生怕遇見狗血小說裡經常遇見的那種qg形,神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