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國裡因為君珂導致的異動,此刻還傳不到西鄂這裡,正如那三人,都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耽擱腳步,君珂也有她自己的事要做,現在無暇想到其他。在西鄂尋找了一個半月,也作戰了一個半月,戰事倒是如火如荼,形勢一片大好,諸王軍隊,敗亡指日可待,但尋找,卻始終沒有半點訊息。所有人內心裡都已經絕望,但不敢將那份絕望說出口,所有人觀察著君珂的舉動,佩服她在這樣一日日的煎熬中,竟然還站著,釋出命令,安排政事,一切有條不紊,一切不帶感qg,像有序卻沒有靈魂的機器。君珂瘦得已經快要令人認不出她來,為了等納蘭述訊息,西鄂皇宮為她改了規矩,每天四更便開了宮門,因為那是 她的方向依舊是鼎朔三十三年的除夕夜,巨石流沙的huáng沙城。染血陷坑前雲雷軍和雲雷棄民,為了永絕後患,斬糙除根,下了一個森冷的聯手決定。趙興寧眼看納蘭述的身影沒入黑暗,猶疑地問那個新任的雲雷棄民首領,&ldo;這位兄弟……&rdo;&ldo;在下澹臺亦,叫我澹臺即可。&rdo;那人慡快地道。&ldo;澹臺兄,我們是不是該立即追上去……&rdo;趙興寧指了指納蘭述身影消失的地方。&ldo;不急。&rdo;澹臺卻是一副滿不在乎模樣,yy笑道,&ldo;如果你這個大帥往城外去,咱們必得要追,但是他往城內去,那就是自尋死路,咱們只要守好城門便可,別的什麼心都不用cao。&rdo;&ldo;為什麼?&rdo;&ldo;huáng沙城不是普通城池格局,只有這一個城門,其餘高牆固城,背靠絕崖,天險難渡,而裡面那一群人……&rdo;澹臺指指黑影沉沉的內城,&ldo;一群瘋子、一群殺手、一群漠視生死和人命的最可怕的shou,不會和你講道理,也不會和你玩手段,只會殺人殺人殺人,用最殘忍的手段最可怕的方式,天啊,看他們殺人,你會覺得人為什麼要活到世上……&rdo;他激靈靈打個寒戰,神qg有點無奈,&ldo;偏偏這些瘋子,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沒有在這些年沒吃少穿的苦役中衰弱,一個個jg神健旺難以駕馭,我們之前和他們打jiāo道,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至今不敢和他們一起住在內城……&rdo;看他神qg,大概寧願在城門dong裡吃一輩子風沙,也不想和那些罪徒在一起過一個晚上。&ldo;huáng沙城罪徒,對所有外來人,都有仇恨排斥心理,而且有一套他們自己的聯絡方式,驚動一人就是驚動全部,我馬上命人去和裡面的頭領通知一下,就說西鄂朝廷來剿殺他們的官員逃進了內城,嘿嘿……&rdo;澹臺哈哈一笑,&ldo;也許天一亮,你就會在廣場上,看見你那個大帥,被撕碎的屍體。&rdo;他心qg似乎不錯,也似乎對這座有進無出的城十分有信心,安排了人在前堡守衛,自去休息,留下趙興寧,面對沉沉夜色,和夜色中猶如無數雙鬼眼的石dong,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風很冷,夾雜著細碎的沙,沙石更冷,稜角鋒銳,恍惚間令人覺得那不是沙而是冰晶。風裡有血腥的味道,淡淡的,被屬於沙石的生澀味道所掩蓋,平常是聞不著的,但此刻,在喪失某種重要的器官功能之後,其餘的感覺,突然變得分外敏銳。那是誰的血,埋在流沙之下……納蘭述仰起頭,一滴溼潤的液體,在浸出眼角的那一刻,被風chuigān。然而他臉容平靜,森冷天風下無一絲顫抖。真正的qiáng者,不是率千軍萬馬縱橫天下,而是身處逆境,挫折當頭,而永不被摧毀。他蹲下,在地上抓了一把細沙,手指一彈,細沙向四面八方貼地she去,納蘭述立在黑暗中仔細聆聽,根據其中一個方向細沙經過軌跡的聲音變化,確定了水源所在地。他先前在前堡視窗,已經將huáng沙城的佈局都看在眼底,記得廣場上有個水池,此時他確定了水池的位置,也就確定了自己的位置。自己在廣場東南角,而水池就在不遠處。納蘭述掠到水池邊,捧水洗臉,拉開肩部衣服,將先前許新子滴落在他肩上的血跡洗去。不是愛gān淨,而是許新子的血,有毒。劍尖淬毒,濺出的鮮血自然也有毒,只是時辰短暫,又被血液稀釋,毒xg並不猛烈。納蘭述並不懼怕毒物,當初高原之上十年苦熬,其中也有抗毒訓練,所以許新子落在他身上的毒血,並不能使他失去戰鬥力,他在和趙興寧王大成對話的短暫間歇,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