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唇jiāo接,君珂喉間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帶點無奈的意味‐‐就知道這人,惡形惡狀,得寸進尺,窮兇極惡,卑鄙無恥…… 她腦子裡混亂地罵,身子卻在他越來越緊的相擁中越來越軟,軟如這一刻從頭頂迤邐而過的雲,納蘭述的氣息兇猛地衝下來,連同他的唇齒,將她的天地全部卷掠gān淨,她下意識地斜身躲避,頭越過了牆壁,身子彎折成一個柔韌的弧度,藍得透明的天空從頭頂衝下來,被四面青灰色的牆夾住,一朵雲飄進了眼裡,攪得意識越發的混亂綿纏,而他的容顏近在咫尺,長長的睫毛掃著了眼下的肌膚,似乎掃到了心底,不知道哪裡簌簌地癢,全身都起了顫慄和輕鳴,像靈魂發出欣喜的和聲,轉瞬便要自如涅槃,化為齏粉,她在那樣的暈眩裡,輕輕閉上眼睛。天地明澈,冬日裡開了芬芳的薔薇,彼此的淡淡香氣糾纏迤邐,她在一泊柔水般的dàng漾裡,忽然感覺他微微移開雙唇,在她耳側咕噥了幾句什麼,可此刻她極度敏感也極度遲鈍,敏感他的氣息和動作,遲鈍一切外界的資訊來源。還沒來得及捕捉那些字眼,他的唇又不老實地移了回去,她轟然一聲,再次被燒著,早已忘記離離原上,來者去者都何人。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那人輕笑一聲,讓開了身子,君珂迷迷濛濛睜開眼,天地在這一刻似乎還是嫣紅輕紫的,柔軟混亂成一團,她低低地喘息,偏過頭去。納蘭述俯首看她,眼神戀戀不捨,果然任何女子,都是在動qg這一刻最為美麗,酡紅輕軟,一簇粉嫩的花瓣般盈盈,讓人心頭也似跟著發暈發軟,想要化成飴糖,將對面可愛的人兒,包裹在自己的甜蜜裡。然而隨即他便嘆了口氣‐‐時日雖佳,心qg也對,奈何不是地方啊!&ldo;走吧。&rdo;他體貼地攬起她的腰,以免她等下發覺自己腳步虛浮會羞憤拿他開刀。君珂這才微微清醒,一摸臉熱得燙手,頓時大為惱恨‐‐搞咩!咋就成了這樣!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何況這豬rou好歹也吃過幾回,怎麼今兒這麼失態!惱羞成怒便要岔開話題,她清清嗓子,想到吃豬rou之前的事兒,立即問:&ldo;你說要告訴我文臻下落的呢?&rdo;&ldo;我說了呀。&rdo;納蘭述一本正經,神qg無辜,&ldo;就在剛才。&rdo;&ldo;啊?&rdo;&ldo;我還貼在你耳邊說的呢,當時我離開你的唇……&rdo;&ldo;停!&rdo;君珂大叫。惡狠狠瞪著納蘭述‐‐無恥兩個字,你字典裡是不是根本沒有?&ldo;總之我說了。&rdo;納蘭述雍容微笑,&ldo;正如你輕輕地,宣告了我的名字,我也輕輕地,告訴了你文臻的下落。&rdo;君珂:&ldo;……&rdo;※※※一場告白官司,君珂再次敗北,咬牙切齒,指天誓日,終究沒能讓納蘭述讓步,而第二天,又是一個新的日子。向正儀將在今天公祭並下葬。擇日不如撞日,既然決定反出大燕,就必須速戰速決,昨日血烈軍很多人已經看見了納蘭述一行,但鍾元易並沒有立即宣佈歸順的命令,他需要一場祭祀,需要一場同仇敵愾的悲憤,來水到渠成地造反。更巧的是,今日,原本也是向帥逝世十五週年的忌日。一大早血烈軍軍營裡,除了值守的軍士,其餘所有人都以白巾裹臂,在場中集合列隊,準備早飯後去向帥墓地拜祭。今天有點異常,所有士兵接到命令,起chuáng後立即收起帳篷,備齊所有隨身物件,血烈軍一向令行禁止,動作迅速整理完畢,佔據整座西康城一大半的軍營,很快空出了一大片場地。時辰已經到了,負責帶隊的各級將官還沒有來,集合完畢計程車兵們開始有點焦躁,但依舊沒人喧譁,靜靜等候。這天早上,突然下了點小雪,北地gān寒,雪並不很多,士兵們在雪中靜候,冰涼的五角雪花落在眉梢,平息了有點煩躁的心qg,卻又多了點隱隱的不安,像是感覺有什麼不祥的資訊,如這突如其來的雪,即將無聲bi近。沒多久,眾人目光凝視處的中軍主帳,不知何時帳前搭建了座高臺,眾人紛紛猜測,心想莫非近期西鄂又有異動?主帳帳簾嘩啦一掀,各級將官面色沉肅,按劍而出,雁列兩側,最後出來的是鍾元易,一身披掛整齊,面沉如水。士兵們感覺到眾將官的異樣,凜凜殺氣,無聲籠罩了整個軍陣,都將詫異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主官,等待著出發的命令。鍾元易遙望著已經大開的營門口,手一揮。一個副將上前一步,喝道:&ldo;五營第四隊,左轉!第五隊,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