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鍾帥真是忠義在心,我等佩服。&rdo;君珂突然介面,&ldo;可惜你忠心護持,不惜兒子喪生也要保留的向家血脈,也早已香消玉殞,魂歸九泉。&rdo;&ldo;你說什麼!&rdo;一聲bào喝,鍾元易霍然站起,動作過劇,竟然帶翻了身後的椅子,發出轟然一聲巨響。君珂默不作聲,從懷中掏出一個扇面玉墜。少見的淺銀色,沒有什麼花紋,式樣簡單大方,只刻了一個字&ldo;向&rdo;。 字跡劍拔弩張,沒有什麼章法,卻自有凌然之氣,似要破玉而出,一看就知是百戰浴血的巔峰軍人,才能寫出的字型。這東西雖然簡單,但當真天下,無人可以仿造。這是向正儀在最後一霎,塞在君珂手心的信物,屬於她向家的最高印信,是仁義千古,早成將士豐碑的向帥,留在人間的最後憑證,所經之處,萬將俯首!鍾元易在看見這玉墜的剎那,眼睛就直了。&ldo;今年十月初九,燕京對冀北勢力開展剿殺,公主為出城相救,不惜自撞府門……&rdo;君珂緩緩將那夜的事qg,訴說了一遍。她語氣沉涼,眼神裡淡淡憂傷,回溯那一夜經歷,對她自己來說,也是難以面對的痛心一刻,永生難忘向正儀的粉紅裙子,永生難忘抱她在懷,她發現人頭不是納蘭述時,那一刻欣慰而蒼涼的眼神。君珂幾次哽咽,眼圈深紅,納蘭述無聲地握住了她的手。他也是 鎮服!&ldo;鍾元易以血為誓‐‐公子昭告天下以公主為正妻之日,便是我西康雄軍二十萬,隨公子出關征伐之時!&rdo;鍾元易一字一句,字字斷金碎玉,眼簾開合間jg光四she,盯緊納蘭述。飽含希冀的目光,十拿九穩的目光。鍾元易不認為納蘭述會拒絕。男兒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江山之重,無人會置於腦後,何況身負血海深仇的納蘭述,二十萬血烈軍,對此刻急需軍力,好平定堯國的他,份量之重,無庸置疑。不過一個區區正妻名分,換二十萬jg銳彪悍血烈軍,何況人都死了,什麼都佔不著,當真就是虛無縹緲一句話,這送上門的天大便宜,哪個男人會拒絕,能拒絕?老鍾已經在思考將來向正儀的封號,納蘭述是一定會打入堯國的,有二十萬向家血烈軍支援,有冀北jg銳餘力尚存,又有堯國人心所向,將來最起碼一個一國之主,正儀便是王后之封,如此,也算對得起她一腔痴心枉送xg命,自己也算為她完成了生平大願,可堪告慰九泉。一片寂靜裡,有人開了口。&ldo;他願意……&rdo;&ldo;不行!&rdo;兩聲出於一聲,竟然是君珂和納蘭述同時開口,隨即同時住口,對望一眼,納蘭述眼中怒色一閃,君珂眼睫毛顫了顫,避開他的眼神。鍾元易一怔。他愣了一瞬,才不可思議地問納蘭述,&ldo;納蘭公子,你剛才說的是……&rdo;&ldo;不行。&rdo;納蘭述收回怒視君珂的目光,語聲淡淡,語氣卻斬釘截鐵。鍾元易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納蘭述,半晌澀聲道:&ldo;你瘋了!這是二十萬血烈軍!&rdo;納蘭述慢條斯理喝茶,緩緩道:&ldo;那又如何?&rdo;鍾元易氣極反笑,&ldo;又如何?這不是阿貓阿狗,不是三人五人,這是向家費盡全力儲存下來的全部jg銳;是仁義千古的向帥,靠自己的無上威信聚攏來的最忠誠最勇悍的鐵軍!二十萬!足可顛覆一個小國的二十萬!納蘭公子,世上有不勞而獲,不予而得,但絕不是這二十萬大軍!你連基本誠意都不肯給,便想輕鬆將軍權掌握,可能嗎?&rdo;&ldo;我有說我什麼都不給?&rdo;納蘭述抬起眼,眼神譏誚。鍾元易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