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懈,但其實還是很緊,她和柳杏林兩個沒武功,又幾乎燕京人人都認識的名人,怎麼順利回醫館呢?這麼想著的時候,她無意識地用腳踢著地上的石子,一顆圓溜溜的石子順腳而飛,滾出了他們藏身的巷子,啪地一聲,正卡在一輛匆匆而過的車子的車輪間。那車子車輪被這石子一卡,原本就因為速度快有點傾斜,這下直接要倒,趕車的車伕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裡面的人一聲驚呼。柳杏林突然一把cao起巷子邊,不知道誰擱在那裡的一柄壞了齒牙的釘耙,衝上去,對準車邊一頂。吱嘎一聲,沉重的車身被頂住,車伕和四周護衛反應過來,急忙衝上來將車身扳正。車身傾倒扳正,車簾晃動,露出一張盈盈俏臉,隨即隱沒,柳杏林一眼瞥見,只覺得有點眼熟,卻也沒在意。幾個護衛安置好車子,才鬆了口氣,他們並不知道罪魁禍首是柳咬咬踢出的石子,都來向柳杏林道歉,還沒開口,一個男子便&ldo;啊。&rdo;了一聲,道:&ldo;原來是柳先生,您怎麼在這裡?&rdo;柳杏林偏頭對他看看,覺得眼生,急忙也一個禮施下去,道:&ldo;正是在下,敢問您是……&rdo;柳咬咬在後面急得直踩他的腳‐‐傻子,這什麼時候,你不認識人家,還敢對人家直承身份!&ldo;柳先生,我們是韋……&rdo;那護衛說了一半,突然醒悟,四面看看,附到柳杏林耳邊悄悄道,&ldo;先生忘記了?您救過我家小姐,韋國公府許少夫人便是。&rdo;柳杏林&ldo;啊啊&rdo;兩聲,這才想起當初大街救下的那個宮外孕女子,難怪剛才眼熟,不過他做事手術從來只關注病灶,沒空看病人的臉,如果剛才露出的不是許家小姐的臉而是腸子,也許他還覺得熟悉點。許家少夫人也是個特立獨行的,她不用韋家護衛,只用自己家的,所以這批護衛都參加過上次長街救人,知道當初真正救了自家小姐的,其實就是這位柳大夫。&ldo;柳大夫,當日多承您救我家小姐一命,因為不方便,至今沒有來謝,如今可算遇見了您……&rdo;&ldo;哦哦。&rdo;面對許家護衛的熱qg,柳杏林不自在地甩開手,後退兩步,&ldo;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應該的,請便請便,再會再會……&rdo;&ldo;等等!&rdo;柳咬咬突然衝上來,攔住含笑準備走開的許家護衛,&ldo;喂,你們欠他qg是嗎?正好,他現在需要你們幫忙!&rdo;……半刻鐘後,柳杏林坐在了富麗堂皇的車馬裡,滿身不自在,兩條腿緊緊夾在一起,頭也不敢抬。他對面,坐著環佩玲瓏香氣襲人的年輕貴族女子,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柳咬咬打橫坐在一邊,紅唇白齒,笑眯眯地咬著。這是韋家夫人,許家小姐的車馬,流花郡許氏富可敵國,車馬寬敞超乎常人,三個人坐著,誰也碰不著誰。 饒是如此,倆枝柳也很意外‐‐韋國公府的夫人,竟然就這麼讓他們上了車,一個是男子,一個是歌女,她竟然毫無忌諱,雖說有報恩的緣由,卻也太慡快了些。兩支柳不知道,流花郡偏遠,在那裡長大的許家小姐,自小公主似的順心如意,根本不願意理會燕京的規矩,要不然也不會以弟媳之身和大伯相好了。韋家的車馬,在京中果然有特權,一路巡查兵丁,遠遠看見車輪上的標記,便不會過來檢視,就算有來問的,護衛們塞點好處,也沒人敢於提出要看韋家的媳婦。韋夫人似乎也根本不擔心這一點,微笑問柳杏林,&ldo;先生一身láng狽要回醫館,打算如何?&rdo;&ldo;我是要去拿‐‐&rdo;&ldo;他是要回去開業。&rdo;柳咬咬搶在柳杏林面前答話,並用力踩住他的袍角,用眼神示意‐‐別說真話!柳杏林默不作聲,拉回袍角,狠狠瞪了她一眼。柳咬咬給這一瞪瞪得一愣‐‐呆子怎麼了?還會瞪人?&ldo;我要回醫館,拿藥,好混出城門。&rdo;柳杏林看也不看她一眼,正色將自己的計劃坦誠以告,&ldo;此事有風險,杏林不敢連累夫人,夫人現在將杏林放下車,還來得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