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東倒西歪時,外圍人群一陣騷動,一群人大大咧咧闖了進來,大聲嚷嚷。&ldo;處決什麼人?兄弟們也來見識見識。&rdo;&ldo;驍騎營的軍官啊,哎喲更要好好看看了,穿著金紐扣,腦袋掉下來是不是也是鑲金的?&rdo;&ldo;得了,還不是一腔臭血?和昨兒一樣臭!&rdo;那群土裡土氣的漢子,指著臺上查近行大聲說笑,驍騎營原本聽他們鄙視查近行,倒也舒服,然而聽著聽著,便發覺這些人鄙視的不光是查近行,是整個驍騎,再一看那老農打扮,那土得掉渣的風姿,不正是昨兒把咱們揍得死狠,最後還悠哉無事的那批狗屁雲雷地痞?橫行京城,從沒吃過虧,只在昨夜灰頭土臉過的驍騎營士兵,立刻出離憤怒了。&ldo;滾你媽的!&rdo;&ldo;雲雷土包子,回你娘懷裡吃奶去!&rdo;&ldo;我驍騎營的事,輪得上你們說話?&rdo;&ldo;呸!&rdo;不知道誰先動手,還是互相搡了一把,一個雲雷士兵突然滑倒在地,就勢在人群裡滾來滾去,大叫,&ldo;驍騎營又欺負人!&rdo;&ldo;就欺負你咋了?&rdo;驍騎營士兵趁機踏上兩腳,其餘雲雷士兵怎麼肯依,大叫,&ldo;快去報統領大人,請她速速從七里巷趕來,咱們又被驍騎營打了!&rdo;一邊撲上去一陣撕咬,驍騎營士兵立即還手,頓時再次亂成一團。兩個副監斬的兵部侍郎,都知道昨晚發生的事,跌腳大罵:&ldo;這群不省事的兵油子!&rdo;一邊急急下座去調解。監斬臺上,只剩下沈夢沉一人。還有早已戴了面具潛入監斬臺附近的君珂。她抓著個從路邊店鋪裡順手牽羊來的香爐,裡面已經點燃,燒的正是當初從胭脂巷殺手那裡順手牽羊得來的毒香。香爐無聲無息擱在監斬臺背面,離監斬臺有一段距離,在沈夢沉上風處,她並不擔心沈夢沉會被毒死‐‐全天下人毒死他都不會,聽說他幾近百毒不侵,再厲害的毒,也只能讓他暈一暈,君珂也只要他暈一暈,給她爭取點時間就行。監斬臺沈夢沉身後是一排護衛,刑臺兩側也有護衛,眾目睽睽之下,要想做什麼幾乎不可能。君珂撇撇嘴‐‐放倒沈夢沉,一切皆有可能。監斬臺建在刑臺之後,特意還裝飾了黑龍逐日的背景牆,一排護衛就站在牆前,護衛著沈夢沉。眼看時辰將到,沈夢沉的手指已經去抽那死刑籤條,君珂心中暗暗發急,大叫‐‐要有風!天從人願,當真此刻便起了一陣風,順風,自上而下一刮,風裡不引人注意地,夾著一抹淡淡的青色煙氣。沈夢沉靠著籤筒的手指,突然一軟。隨即他身子也一軟,微微傾向一邊,從背後看來,像是有點疲累睡著了一樣。而前面正好被文書籤筒擋著,看起來像是將頭倚在手肘上那種懶懶的姿態,沈夢沉一向姿態慵懶,坐沒坐相,這姿態一時還不會惹人懷疑。計算時間的沙漏和西洋表都在他手側,除了他沒人知道確切時間,監斬臺下兩側護衛注意力都在臺下,隨時提防兩位侍郎被傷害,背後護衛看不見沈夢沉的臉,前面臺下兩名侍郎正滿頭大汗排解雲雷和驍騎的糾紛,試圖安定秩序。一切剛剛好。隱身在樹上的君珂,立即從黑龍逐日的牆上飛快倒滑下去。她滑落,毫無聲息,像一縷細沙從沙堆上瀉下,將到牆底時,霍然伸手,左右雙肘夾住兩側士兵,狠狠一夾。兩名士兵立即無聲軟倒。第三名士兵感覺到風聲駭然回首,頭一轉就看見一個雪白的肘底,潑雪一般撞過來,隨即腦海裡&ldo;砰&rdo;一聲,綻出漫天星花,天地陷入黑暗。這邊瞬間解決三個,君珂毫不停留,落地,扭腰,轉肘,&ldo;唰!&rdo;一枚帶著細繩的飛刀電she而出,在那三名護衛聽見聲響正要轉頭的剎那,刀光已至,君珂半空一扯,刀柄掉轉,閃電般撞在第一個士兵太陽xué。那士兵要害被撞翻眼一暈,倒在第二人身上,第二人下意識去扶,手還沒伸出,就聽見風聲從同伴腦後越過,直撞他的面門,&ldo;咚&rdo;地一聲,他也一倒,第三人學jg了,沒有去扶,張嘴yu喊,君珂蹲腰沉肘手腕一轉,霍霍一聲,飛刀上的細繩已經纏住了那人咽喉,君珂輕輕一勒,那人的聲音頓時被勒在了咽喉中。君珂矮身竄過去,給那三人又一人補了一手刀。這一切其實只發生在一瞬間,沈夢沉軟倒的身子還沒完全傾倒,臺下兩側護衛眼光還沒從突然鬧得更兇的爭吵中轉開眼光,君珂已經將監斬臺後兩側的六名護衛解決,拖到了牆後。臺上一排桌椅,其中桌子上是黑呢罩地的錦圍,直垂至地,桌後三把太師椅,那兩把自然空著,沈夢沉坐在中間。君珂竄進了桌子底下,錦圍擋得嚴嚴實實,她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