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玉帝老兒去年忘記吃擱在櫃子裡發黴發硬生蛆的呢?而且這兩個陌生的名詞,怎麼隱隱約約覺得有點熟悉呢?好像在哪聽過,但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ldo;還不快謝恩?&rdo;一邊的沈夢沉微笑提醒,君珂怎麼聽都覺得這話別有意味,可是這人說話從來都別有意味,哪怕他說去噓噓你都最好想一想他的實際意思是不是去挖茅坑好讓你掉進噓噓裡。君珂才不要去看他,她看一眼納蘭君讓,在燕京這些最高層人物裡,她還是願意相信皇太孫殿下。納蘭君讓面無表qg,堅持只看地面金磚,君珂想這傢伙不願和她對視,是不是心虛呢心虛呢?上頭皇帝溫和的目光she下來,不管什麼雲雷軍十三營是麵包還是陷阱,此刻已經容不得她遲疑。她決然一個頭磕下去。&ldo;臣,領旨!&rdo;※※※回到府裡的君珂,還處於雲端狀態,這個,那個,一眨眼,她就成了統領大軍的將軍了?可能嗎?賀喜的人一撥又一撥,君珂迎來送往,吃酒吃到三更,送走客人後,醉醺醺抱著么ji的大腦袋,一邊打嗝一邊笑眯眯道:&ldo;么ji……呃……小珂……呃……當將軍了……呃……有權了……有人了……找到她們的機會……呃……更大了……你從今天開始……天天都洗gān淨……減肥……別讓太史看見你……罵我把你養太肥……呃……nuè狗……&rdo;么ji瞟瞟自己快要垂地的肚子‐‐人家哪有太肥,人家這叫十八塊腹肌好麼?只不過健美先生平著排,人家堆著來而已。酒鬼對狗許願,牆頭上有人雙手枕頭靜靜地聽,牆頭上雜生幾朵晚香玉,在夏夜的風裡依偎於他頰側,暗香隱隱,花瓣舒展如絲綢,卻不抵他臉龐光潔,眼波悠悠。這人神qg十分自在,嘴裡卻在不住嘆息,很幽怨很寂寞很悲涼很煢煢孑立的那種,底下打嗝不斷,他嘆氣不息。這年頭,人不如狗啊啊啊。嘆到第十聲,牆頭糙葉一動,多了一個人。那人酒氣熏天地躺在他腳頭,也學他雙手枕頭,姿態自如,可惜畢竟酒多了身子不穩,不一會就往牆下一栽。納蘭述嘆口氣,一腳勾住了那不省心的傢伙。&ldo;回去睡吧,啊?&rdo;他有點不甘心地道,&ldo;你又不是男人,不需要睡慣牆頭。&rdo;底下的人沒回答,他以為她睡著了,頭一低,那人抓著他的靴子,目光灼灼盯著他。她黑夜裡專心看人的時候,眼瞳裡便金光泛起,恍惚間便似去年牆頭初見,他撲向她懷中,她一側首,隱約裡金光一閃。那黑夜裡一抹金色光華,從此抹不去地亮在了他的視野,從冀北到燕京,牆頭不是那個牆頭,心qg還是那份心qg,歷一年多風霜雨雪,更飽滿而鮮明。&ldo;這麼看著我gān什麼?&rdo;晚風輕輕,夏夜靜好,納蘭述的語聲也不由自主帶了幾分溫柔,含笑撫了撫君珂的臉頰,為指底細膩溫軟的觸感而微微停留。君珂不知咕噥了一句什麼,忽然頭一歪,就勢靠在他的掌心,像一隻溫順而依戀的貓兒,還將臉在他的掌心蹭了蹭,自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合上眼睛。納蘭述唇角忍不住微微彎起,俯下臉去認真看睡著的貓,掌心裡的臉,似乎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睫毛不算很長,卻微微打彎,便多一份俏皮可愛,唇上沾了酒,鮮亮得像早chun的石榴花。納蘭述忍不住俯下頭去。君珂突然又咕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