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若是由他安然接位,必思報復。而賀蘭悠竟是早已將眾人反應都算計在內,連消帶打,挫其銳氣,幾番翻覆,殺手與重寶共至,棍棒與寶座齊來,擺弄得曾瑞昏頭漲腦,順手就掌控了原本最難控制的曾瑞,使血刀盟毫無鬧事之機,反而更有力的掌握在他手中。學了紫冥劍法的曾瑞,便是紫冥屬下,賀蘭悠給他的,隨時都能再全數奪回。我敢肯定,終曾瑞一生,必不敢叛賀蘭悠。從出現到現在,短短一個時辰內,賀蘭悠以qg動人以理服人以義衡人以威凌人以計制人,諸般手段元轉如意眼花繚亂,將天下豪雄戲弄股掌之上而不自知。如此一來,再無誰敢輕舉妄動,刀長清等人被順利的帶下,曾瑞已經捧著包紮好的殘手,開始履行血刀盟盟主的職責了。亥末辰初,遴選大會在幾經波折,新教主將眾人擺弄得昏昏然後,終於正式開始。※※※我的注意力卻根本不在臺上一對對比試的人身上,只靜靜感覺身側人的呼吸,從賀蘭悠出現開始,沐昕都一直態度正常,甚至和我有說有講,然而我卻感覺到他的呼吸與平時有異,似乎他正在使用一種常日不用的吐納之法,我偷眼看過去,只覺得他雙手攏於袖中,垂目沉思,膚色較平日似乎更加光潔,如雪勝玉,更隱隱泛出明珠般的光澤,竟非人間顏色。 心中擔憂,不由細細思索蒼鷹老人的乾坤絕學,可有此等功法?一時想不起,遂拉了拉近邪袖子,他一眼看過來,眉頭立即一皺,傳音道:&ldo;小心。&rdo;我傳音答:&ldo;還請師傅多加照拂。&rdo;他微微點頭。紫冥教此次比試別開生面,將教中各級首領位置分等級用紅布寫了公佈於臺上,有意者按序自己上臺圈選,然後站在那一方佈下等待挑戰者,一個半時辰過去,臺上已流水般比過了幾十對,這些黑道人物,大多武功狠辣下手詭厲,多半速戰速決,少有數百招不分勝負的,紫冥教雖定下規矩不允取人xg命,但敗者多半非傷即殘,血淋淋呻吟不絕的抬下去。勝者在臺上意氣風發,自覺大好前途於前方等候,得意洋洋。賀蘭悠斜倚座上,品著香茗,和一幫首領言笑晏晏,對那些血色呻吟,視而不見。我看得不耐,覺得肚飢,遂將帶來的點心gān糧取出,笑道:&ldo;冬日山頂冷風之中,就著鮮血吃山楂糕,聽得呻吟品茯苓蘇,也是別有一番滋味,來來,大家都來。&rdo;近邪瞪我一眼,劉成忍不住搖搖頭,道:&ldo;小姐,你那xg子竟是絲毫不改……&rdo;&ldo;改?為什麼要改?&rdo;我笑意盈盈,&ldo;其實每個人都本xg難移,所謂的改,所謂的為難無奈,都是藉口而已。&rdo;沐昕一直垂目靜坐,聽到這話,眼睫微顫,卻並沒有轉過頭來,我拈了塊香芋點心,遞到他唇邊,笑道:&ldo;天大地大,不抵吃飯的事體大,來,張嘴。&rdo;這番話原是帶了調笑的心思,原以為那個君子一定會紅著臉伸手接過,我便可以裝作以指掠過他腕脈,試探他到底在做什麼,不想他竟真的就勢張嘴,含住了那點心,將那小巧的糕一口吃了。吃完猶自對我一笑,道:&ldo;你當我小姐肚皮麼,一塊怎夠?&rdo;我呆了呆,手僵在半空,半晌才訕訕收回,又取了一塊給他,他依舊這般吃了,我呆呆看著他大異常日舉動,心裡微羞微喜微有不安,卻聽得遠處臺上有人低呼之聲。抬眼看去,不過是臺上侍茶的童子,似是無意將茶水潑在了賀蘭悠衣袖上,正神色驚惶的跪地請罪。卻見賀蘭悠微微俯首看那童子,不看任何人,也並不說話,我看不見他面上神qg,但見那如水長髮流瀉,恍惚想起很久以前,那個第一眼便讓我驚歎他黑緞般的發的少年。物是人非事事休,卻已,不必淚流。臺上的氣氛,卻隱隱僵窒了起來,不知道是賀蘭悠俯視那孩子的時間太長了些,還是別的什麼令人不適的感覺漸次瀰漫,令那些原本不以為意繼續笑談的首領們逐漸驚覺,不由面面相覷,慢慢的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