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英雄出少年啊……我等老矣……&rdo;這都是事不關己的喟嘆與自憐,無如我此刻,眼見那一著不慎立即萬劫不復的戰局,焦心如焚。實在看得心驚,我閉上眼,再睜開,以詢問的目光看向近邪。他眉頭比我更深,道:&ldo;不能久戰。&rdo; 我微喟一聲,黯然道:&ldo;看來他會拼了……&rdo;只一分神,臺上形勢果變。沐昕突如一道煙般撲向賀蘭悠,銀色手套光華如月,展袖之間月華滿了天穹,夾雜著無與倫比的霸氣,撕裂深冬寒冷的空氣,和萬眾屏息的寂靜,一往無前的,直貫望月之人眉心。賀蘭悠目光一閃,竟不再施展他絕世的天魔步法,左腳向後一撤,身子後仰,整個人身形拉直如漂亮的箭,雙手橫結成橋,悍然抬起。他雙掌之間,紫霧瀰漫,如同江水漲cháo,波光湧動。刷!幽幽紫霧,與銀白月華,決然悍厲的碰在了一起。嘶‐‐極輕微的一聲。紫光銀毫,jiāo織一起,初為一小點,漸漸擴散,成扇形,帶著銳利如冰刀的凜冽,緩緩捲開。兩人的眼睛,越來越亮,衣衫也開始無風自抖,澎湃的勁氣如浩dàngcháo水,於此刻狂然湧出,瞬間便衝沒堤壩,所經之處,萬里田園皆毀。啪!三丈外所有几上茶盞盡皆粉碎。卻無一滴茶汁濺出。銀光摧毀茶盞,紫毫吞噬茶汁,竟是不分先後,便將一切摧毀無形。咔嚓。銀紫二光延伸至高臺後,座椅四角,莫名全斷,首領們láng狽跳起。目瞪口呆看著地面堅硬的松木板,緩緩出現了裂fèng,那裂fèng越來越大,猶如巨人張開的嘴,無聲無息咧來饕餮的血口,最後裂至再無可裂,直貫整個高臺。驚呼聲如làng而起。很多人為了不錯過高手對戰,搶擠在臺前,如今慘遭池魚之殃,輕功qiáng的,衣衫全裂的逃開,弱點的,遍身是被紫銀二光割裂的傷口,鮮血噴濺的栽倒,輕功差的,則無聲無息倒下,身上突起紫斑,瞬間僵化。兩人終於以內力相拼,致數千人驚惶無倫。我咬著下唇,不顧牙齒深陷唇中,眼看著這兩人竟成了不死不休的戰局,知道此刻任誰也難以上前分開兩人,否則不僅那個人要受傷,沐昕和賀蘭悠也會被反噬,然而要我眼睜睜見他們以死相拼,卻又qg何以堪?我原以為,以賀蘭悠的jian狡城府,大仇未報,定會珍重自身,縱使沐昕有心死戰,他也一定會想辦法避開,不想他今日吃錯了什麼藥,竟似也起了意氣,居然一力和沐昕相拼。怔怔看著臺上,我心中轉過千萬個念頭,卻覺得都萬不可行。心底冰涼而雙手灼熱,我連手指都在輕輕顫抖,有生以來,我未曾如此束手無策過。近邪抬頭看看天際,不知咕噥了句什麼,我緩緩將目光轉向他,他又緊緊抿嘴,隨即站起身來。我一驚。然而不待近邪冒險,臺上,兩個目光亮得能殺人的人,突齊聲低喝,雙臂一振,賀蘭悠手掌自不可思議角度突然現出,直攫沐昕咽喉!與此同時,沐昕手掌一滑,趁著賀蘭悠讓出的空門,反肘直襲他胸膛!轟!塵煙騰騰瀰漫而起,這生死一剎,幾不可見的濃霧突然遮掩了我幾乎滴出血來的視線,迷濛中只見那兩人糾纏在一起,如狂風般捲過高臺,呼嘯著撞入黑色的巨dong中!原本已經裂成兩半的高臺,經不得兩人最後一剎以死相博的真力催動,完全傾塌。我的一聲驚呼,生生卡在咽喉裡。 光景旋消惆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