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了聲,再一聲。緩緩伸手,摸了摸懷中雲奴,道:&ldo;雲奴,我終於知道了,原來,早死的那個有福啊。&rdo;雪獅似乎聽懂主人的悲傷,仰頭嗚咽,輕輕舔賀蘭秀川的臉。賀蘭秀川摸摸它的頭,微微沉思,突然懶懶對我招了招手。我怔一怔。他道:&ldo;小姑娘,你身中紫魂珠之咒還未解是吧?賀蘭悠進入密室,就是為了尋同源之珠給你解咒,可惜還沒來得及看解法,就被我……我們父子只怕都活不了啦,既然如此,我來替他完成這個心願罷。&rdo;我端坐不動,直覺此時心中空茫憤恨,哪裡提得起力氣去解什麼勞什子紫魂之咒,聽他那口氣,若不是為這見鬼的紫魂珠,賀蘭悠未必會被賀蘭秀川偷襲成功,這一刻我萬分痛恨自己的無用,然而轉念想,如果偷襲不成,賀蘭悠一掌劈死賀蘭秀川‐‐那同樣是個不能接受的慘烈結果。 事qg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無論往哪個方向前行,前方都是森森懸崖,無論選擇怎樣的結局,都逃不開殘酷的結果。命運何其殘忍如斯,人心何等冷酷如斯。見我不動,賀蘭秀川挑了挑眉,輕輕道:&ldo;難道……你要他帶著遺憾去死?死後靈魂依舊為你不安?&rdo;這話令我驚得跳了一下,死‐‐這個寒酷的字眼‐‐當真要降臨到賀蘭悠身上?不!懷裡,昏昏沉沉的賀蘭悠突然輕輕動了動,伸出手,虛軟無力的推了推我。我俯首看他,他依舊閉著眼睛,手卻又推了推。我知道他是催我過去,忍著眼淚,將他放下,輕輕靠在牆壁之側,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他面色死灰,但居然露出一絲慘淡的笑意。我的眼淚差點迸濺而出,硬是咬緊嘴唇過去賀蘭秀川身邊。賀蘭笑川也不阻擋,只是冷笑著看著。賀蘭秀川見我過來,慵懶的笑了笑,走近看他,才發現他比賀蘭悠神色也好不了多少,秀麗的容顏一片泛著死氣的白色。見我端詳他,他無力的笑笑,道:&ldo;那孩子,好武功……可惜……&rdo;他不再說話,取過我掌中的紫魂珠,仔細端詳,突橫指一按,&ldo;波&rdo;的一聲,珠子粉碎。立時散出一片帶著血腥氣息的紫氣。他立即指成拈取之勢,一捋,一抖,那紫氣竟被他的真力凝成細長針狀,他舉&ldo;針&rdo;在手,低喝:&ldo;手腕!&rdo;我遞上曾被紫魂珠入體的手腕。他一&ldo;針&rdo;刺入。我腕間一痛,隨即心頭一緊,似被何物牽扯。&ldo;針&rdo;入一半,賀蘭秀川已生額汗,微微一頓。他閉閉眼,吸一口氣,隨即勉力繼續,指尖快如閃電,點,撥,戳,取,一套複雜的手勢,看得人眼花繚亂,眼見那紫色長針色彩越來越紫,血腥氣越來越濃,他目光也越來越暗淡,汗溼重衣。一刻鐘後,他低叱一聲,突然咬破指血,滴血至已成紫金之色的針。血色竟然微金。血滴乍入,針突然消失。他橫掌一掠,收勢,道:&ldo;好了。&rdo;聲音低微。賀蘭笑川在一側冷笑道:&ldo;你重傷垂死下還qiáng施化針大法,你是覺得生不如死想快點死呢,還是想最後討好下你兒子?可惜,你用不著了……&rdo;&ldo;哦,&rdo;賀蘭秀川微笑,&ldo;我什麼都不想,我在想另一件事,賀蘭笑川,你知不知道這教主密室裡的另一個秘密?&rdo;&ldo;哦?&rdo;賀蘭笑川斜睨他,&ldo;你又玩什麼花樣?&rdo;&ldo;我想,&rdo;賀蘭秀川慢吞吞道:&ldo;你這個全部心思只在武學上的痴子,定然沒想過這樣一個問題:我紫冥建教百餘年,歷代教主的遺蛻,卻從來無人得見,你不覺得奇怪麼?&rdo;&ldo;奇怪什麼?&rdo;賀蘭笑川滿不在乎道:&ldo;許是葬在不為人所知之處吧。&rdo;&ldo;你gān脆說他們都羽化昇仙算了,&rdo;賀蘭秀川笑起來,&ldo;原本我也不知的,原本我連密室都進不來,是朱姑娘他們來過那次,我才發覺有這個密室,知道了,再找到便容易得很……這個秘密很重要,關係到你我身後之事,反正我要死了,我也不妨說出來。&rdo;賀蘭笑川依舊一臉戒備不信之色,但聽到身後之事四個字,還是不由自主的隨著賀蘭秀川目光,微微向後看了看,道:&ldo;什麼……&rdo;正是那一偏頭的剎那。&ldo;那就是‐&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