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隼冷冷睨著長孫無極,長孫無極正猜測著它是要去啄自己眼睛還是動自己傷口,那東西突然再次振翅飛起。於此同時,刑架突然倒了下來。無聲無息,也沒有折斷,就那樣緩緩倒下,帶著長孫無極的身體平倒在地。風雪盡頭隱約有彈指之聲,一縷勁風飛she,點了長孫無極啞xué。隨即青影一閃,那訓練有素的兇禽落在了長孫無極身上。準準落在他心口,將沉重的身體整個壓上。冰風呼嘯,冰dong無聲,放倒的刑架和刑架上的人,不傷人卻壓心的猛禽。白亮的冰反she著猛禽青色的羽,一動不動的像一個突然降臨的噩夢。高天之上,空dàngdàng的安靜,沒有人知道,剎那間謀殺發生。一場jg心pào制的,一旦發生,即使有人懷疑也沒可能找到證據的謀殺。武功被制的衰弱身體,心口緊緊壓上的重物,無法運功抵抗的長期心臟被壓迫……等於,毫無痕跡的死亡。※※※山下,緊那羅王仰頭注視著那蒼鷹飛往的方向,目光閃動。一人大袖飄飄的從山頂下來,緊那羅王迎上幾步,低低笑道:&ldo;這事我來便成,哪值當勞動您。&rdo;&ldo;你的功力,只怕還不夠隔空推倒刑架而不斷吧?&rdo;迦樓羅王回首看看那方向,&ldo;明早等人死了,你記得把刑架推回原來位置。&rdo;緊那羅王應了,又轉頭對身側一人低聲道:&ldo;多謝四長老出借你殿中久經訓練的青隼,沒想到您也親自過來了。&rdo;&ldo;不親眼看著那小子伏誅,總是不能安心。&rdo;四長老一臉猙獰,&ldo;早該死了的人,偏不肯死,只好送他一程!&rdo;&ldo;不必您親自動手。&rdo;緊那羅王笑,&ldo;青隼在他心口蹲上一夜,以他現在的體力,絕對承受不了的,明早自然會死得無聲無息,沒有傷沒有毒沒有截死xué徵象,什麼都不會看出來。&rdo;&ldo;不要掉以輕心。&rdo;迦樓羅王道,&ldo;這人心思深沉,智計多端,最擅算計人,你留在這裡,確定他斷氣再走。&rdo;緊那羅王躬身應是,四長老突然道:&ldo;我也留在這裡。&rdo;緊那羅王怔了怔,四長老笑道:&ldo;青隼是我的,我自然要看著,莫要一不小心落入別人之手。&rdo;&ldo;那您請便。&rdo;緊那羅王笑笑,負手仰頭看著上方。黑暗中兩人目光灼灼,等待一個人無聲的死亡。 大結局(上)孟扶搖沉在夢魘般的睡眠中。她的軀體在被bi令沉睡,意識卻躁動不安,內心深處知道此刻絕對不能睡著,也知道一旦睡著後果嚴重,甚至也隱約感覺到,就在身邊,就在面前,有人在為她的安全生死掙扎,那人的目光深深,睜不開眼也能感應到那眼神似要看進她的靈魂,沉切而熱烈,她為此心中生了灼灼的火,在一片驚恐的燥熱之中,不住的勒令自己,要醒來,要醒來‐‐要醒來。於是很多時候她真以為自己醒來了,以為自己已經睜開眼,和身邊人並肩作戰,抵抗這一關難過一關的四大境,然而她的軀體依舊沉睡著,來自長青殿主的qiáng大神力,讓意志力無比堅qiáng的孟扶搖,竟然也無法抵敵。戰北野的身軀在輕輕顫抖,嘴唇焦裂,前身衣服溼了gāngān了溼早已被大汗浸透,灼傷還在其次,脫水的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更不知道這樣焚心般的痛苦煎熬還要熬多久,他不懼死亡,幼年時y暗宮廷傾軋求生,少年時轉戰沙漠血舞huáng沙,青年時大軍踏境揮平四疆,那一路風霜血火,死亡的遭遇比活著的機會多更多,是他時時拼了一顆求死的心,才捱到今日之時長久的活‐‐他不懼死。然而這樣的死法,依舊超出了他自己臆想之外。在以往那些高踞寶座的寂寞日子裡,他無聊的想過自己的死法,崩於某殿,葬於某陵,諡號某帝……無論怎樣的死法都是那樣沒趣,唯有想起一種死法他會微笑‐‐他想死在她身側,白髮蒼蒼的一對老頭老太在各自的搖椅裡相顧而笑,在人生的大限時刻,各自握緊對方生滿老人斑的手,再一起輕輕垂下……何等的圓滿的幸福。如果能有那樣的死法,他願意用自己的壽命去換取,然而內心深處不是不知道,但凡最美麗最令人神往的,多半都只能是夢境。如今……這樣的死,好吧……雖然慘了點,但是好歹也是死在她面前,死在她身邊,和那個夢境,其實也差不多吧?戰北野在抽搐的疼痛裡自欺欺人的微笑,他並不去想自己一旦真的被烤死,孟扶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