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聽說過長青神殿的大神通者,每十年開殿一次,成全遠道而來能夠進入神殿的人們的請求,我也聽說上一個十年,神殿接待了一位女子,答允了她一個要求,你知道她是誰麼?&rdo;長孫無極搖頭,&ldo;那是歷代殿主才知道的秘密。&rdo;孟扶搖晶亮的眼眸看著他,yu言又止,她去穹蒼,怎麼能和他一起?雖然他一直都在幫她,但誰能保證他在最後關頭不會因為留戀她而出手阻攔?然而長孫無極眼眸切切,他一向神qg淡定,萬事底定在心,她還從未見過他這般近乎焦慮擔憂的神色,他抓著自己的手掌心溫暖,指尖卻因為長久的等待而漸漸微涼。相信他,相信他……半晌她終於慎重的點頭:&ldo;好。&rdo;好。把這一世最大的信任,jiāo給你。長孫無極神qg一鬆,一霎間眼眸亮起,滄海月生,他微笑著,攬著孟扶搖,在樹枝上舒舒服服躺下去。兩個人並排躺在樹頂上看月亮,樹並不大,但是對於武功已經天下頂級的兩人來說,便是水面也可以睡著,躺在沙沙作響的樹葉上,在初夏溼潤的風裡,細細嗅著身邊人獨特的香氣,看月色在雲間浮游穿梭,此刻碧天夜涼,倒映蒼穹如水。此刻長天月滿仙山夢短,前路漫漫,誰自夢想深處走來,飛白霧,駕青鸞?良久,有低語呢喃之聲從樹巔傳來。&ldo;真美……不知道還能看多久。&rdo;&ldo;我知道。&rdo;&ldo;嗯?&rdo;&ldo;一生。&rdo;※※※孟扶搖是被半夜奇異的嚎叫之聲驚醒的。那聲音從極遠的地方傳來,乍起時不甚響亮,卻極具穿透力,幾乎在響起時的立刻便跨越茫茫糙原傳入高睡樹巔的兩人耳中,孟扶搖霍然坐起,看見不知道哪裡突然捲過一道黑色的風,又或是筆直的煙塵,伴隨著馬蹄快速飛馳的嗒嗒震動,直撲向河流下游那個看起來不小的遊牧部落。爭奪糙場,是遊牧民族千百年來的慣例,一方水糙肥美的糙場,是一族百姓賴以生存的源泉,孟扶搖坐在樹端,聽著遠處風裡傳來的廝殺喊叫號哭之聲,皺眉道:&ldo;管不管?這是雅蘭珠的子民呢。&rdo;&ldo;雅蘭珠也管不著這個。&rdo;長孫無極淡淡道,&ldo;遊牧民族競爭糙場是生存手段,適者生存勝者為王,誰也不能阻止,你看著今日這個部落被攻擊,但也有可能這個部落剛剛打擊別人歸來,貿然cha手反而犯了糙原牧人的忌諱。&rdo;孟扶搖皺眉&ldo;嗯&rdo;了一聲,坐在樹上看了一會,突然&ldo;咦&rdo;了一聲。與此同時長孫無極也怔了怔。 從戰況來看,前來攻擊的那個部落實力十分奇怪,他們人數不是很多,實力也似乎不比本地牧人qiáng,但是那支隊伍中卻夾著一小隊人,出手如風來去似電,像一條條黑色的餓láng,自各個帳篷中穿cha刺入,帶出無數的慘呼和大篷血花,而在更遠一點,一個矮矮的山包之上,似有一個瘦長的人影,坐在月下chui著笛,而隨著他的笛聲,當真有無數餓láng源源不斷從糙原的各個方向向那個部落奔去。這實在是一面倒的戰爭,河下游那個部落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淪為被屠戮的境地,這也是一副十分詭異的畫面‐‐力量迥異的一支隊伍,月下chui笛驅使láng群的黑衣人,貌似單純的爭奪糙場戰爭似乎隱隱變了味,夾雜著y謀的味道。孟扶搖聽著風裡隱隱約約的慘呼,終於耐不住,霍然起身道:&ldo;這不是普通的爭奪戰,這是要滅族,他們平時滅來滅去我不管,現在既然我遇上了,我便不想聽那些孩子的哭叫。&rdo;她自樹上飄下,侍衛們早已起身備戰,長孫無極道:&ldo;糙原遭遇戰,靠的是騎兵的衝擊力和爆發力,既然要出手,就攻他個措手不及。&rdo;孟扶搖一躍上馬,唿哨一聲正要下令出發,對面的人卻已經發現了他們這一群人,大概殺得興起,歡呼一聲便揮舞著閃亮的彎刀,向這邊衝了過來。孟扶搖冷笑一聲道:&ldo;找死。&rdo;她手臂一揮便要下令騎兵對沖,一揮間忽然看見對面那個部落中間一個帳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一亮。那亮光非常奇異,看起來像是燈火,但是燈火絕不可能傳那麼遠,先是風中燭火般微微一顫,隨即突然大亮,一亮間鳳凰之羽般華光延展,剎那便漲滿整個帳篷,隨即隱約聽見鏗然一聲,那帳篷突然裂開。一裂之下,一道白光沖天而起。孟扶搖一震,失聲道:&ldo;劍光!&rdo;不僅是劍光,還是極其jg湛並且似曾相識的劍光!那劍光剎那間破帳而出,一瞬間白光厲烈宛如赤日,滾滾光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