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令人感慨。&rdo;他語氣平靜,卻一字字利若刀鋒,元皇后聽得面色一白,張口結舌接不了話,半晌才道,&ldo;你不過是詐死而已。&rdo;&ldo;是,娘娘明察秋毫,既知道兒臣詐死,又明白德王冤屈。&rdo;長孫無極笑得譏誚,&ldo;兒臣會記得您為德王的辯白之言,並在審訊時力求公允,不過既然娘娘蒞臨華州不為遊玩,只為德王而來,想必未得父皇准許,那兒臣作為監國,就得提醒您一句,宮眷不得隨意出宮,更不得gān預國政,您兩條都犯了,還是早些回宮為是。&rdo; 他看也不看元皇后,一拂袖道,&ldo;來人。恭送娘娘鳳駕回宮。&rdo;&ldo;我不回去!&rdo;元皇后連&ldo;本宮&rdo;都不說了,直挺挺立在當地,手指緊緊抓住闌gān,冷聲道,&ldo;我就在這裡看著,看我的皇兒怎麼對付他‐‐&rdo;&ldo;送娘娘休息!&rdo;長孫無極霍然截斷她的話,轉身拉了孟扶搖就走,他步子很快,孟扶搖有點擔心的看著他眉宇間的鐵青之色,這是長孫無極第二次發怒,但是這次的憤怒中,悲哀之意,卻更濃些。&ldo;長孫無極,你好狠心!&rdo;身後元皇后一聲尖呼撕破窒息般的寂靜,失去琺琅護甲的晶瑩指甲因為用力太過啪嚓一聲斷裂,她的聲音比那斷裂聲還要令人心驚,&ldo;你不能殺他,他是‐‐他是‐‐&rdo;紫影一飄,一陣風似的向後一掠,剎那間元皇后身邊便多了長孫無極,微微低首,長孫無極毫無表qg的看著自己的母后,淡淡道,&ldo;您今天真是多話。&rdo;元皇后抬眼盯著他,氣息不住起伏,半晌道,&ldo;孽子,你gān脆連我一起殺了吧。&rdo;&ldo;兒臣怎麼會殺母后?&rdo;長孫無極又恢復了那種淡然的笑意,輕輕道,&ldo;只有其罪當死的人,才應該死。&rdo;&ldo;誰其罪當死?&rdo;元皇后介面很快,&ldo;德王有議親議貴之權!&rdo;&ldo;心術不正者當死。&rdo;元昭詡冷冷答,突然俯身到元皇后耳邊,低低道,&ldo;我已忍耐了他很久,我也已經給了他最後的機會,然而我讓一步,人進十丈……甚至觸著了我的底線……對不住,母后,我不想揹負罪孽,但有些不知進退的人,bi得我不得不背。&rdo;&ldo;你也在bi我死。&rdo;元皇后也冷靜下來,將琺琅護甲斷裂的手指,慢慢擱上自己的咽喉,對著元昭詡露出一個平靜而森然的笑容,&ldo;無極,你莫要後悔。&rdo;&ldo;用斷裂的指甲自殺麼?&rdo;長孫無極微笑著,淡淡道,&ldo;上次是碎花瓶,再上次是杏仁汁,娘娘,您真是花樣百出。&rdo;他不再看元皇后,仰首對遠遠俯首站在一邊,不敢抬頭看這對天家母子的護衛喚了一聲,&ldo;送娘娘去休息!&rdo;轉身就走。他剛走幾步,迎面匆匆過來總督,滿面是汗,面色慘白的附在長孫無極耳邊低低說了幾句,孟扶搖隱約聽見&ldo;自盡&rdo;之類的字眼,心中不由一緊,抬眼看長孫無極,他臉上笑意盡去,目光裡翻卷起洶湧而暗黑的cháo,孟扶搖靠著他的手,便覺得他指尖冰涼,身後元皇后似也感應到什麼,快步追了上來,問,&ldo;發生了什麼事?&rdo;長孫無極頭也不回,道,&ldo;送娘娘回去!&rdo;護衛們猶疑著過去,身後元皇后果然厲聲道,&ldo;退下!這裡有你們多事的地方?本宮要來便來,要走便走,看誰能動著本宮!&rdo;長孫無極回眸,一笑道,&ldo;是,娘娘,沒人能動著您,您愛做什麼,大可以去做什麼,但是兒臣提醒您一句,兒臣還是有可以動得著的人的,您動得讓兒臣不安了,兒臣便只好直接解決那個禍亂之源,您看著辦吧。&rdo;&ldo;你!&rdo;長孫無極已經拉著孟扶搖走開,孟扶搖走到長廊中段忍不住回首,便見那華豔而高貴的女子,渾身發抖的立在長廊中央,那一抹濃重bi人的明huáng色,這般遠看去卻突然多了幾分衰弱和憔悴,如一片即將枯萎的葉子,無助飄落金玉滿堂的華美宮闕。孟扶搖一聲嘆息響在心底,這就是天家母子,這就是皇族生活,爾虞我詐,針鋒相對,殺機暗隱,冷漠無qg,她一直以為,作為五洲大陸地位最高的獨生皇子,十五歲便監國輔政的長孫無極,必然是父皇母后唯一的驕傲和榮光,無極皇族這一家也必然是五洲皇族中最為和美融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