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引動陣法,竟然是一個死局。 燒死也許可以,可是火摺子已經先一步被蝙蝠叼走,剩下的連路都不夠照,更不要說燒成大火。雷彈眾人不敢用,在這裡發雷彈,難保哪裡不會塌,或是引發陣法。這墓室的主人,始終在做著兩手安排‐‐既給本族中人留下了活命過關的渠道,也給外來侵入者留下了一重又一重的關卡。能進這墓的盜墓賊,熟知典故,不會喝那一看就很危險的酒,但是假如有人傻大膽或是出了什麼別的意外,這酒被喝了,進入到了這裡,那麼還有最後的血灌陣法。孟扶搖苦笑著,道,&ldo;假如我們都是中原一點紅就好了。一劍封喉,血只流一滴。&rdo;&ldo;沒用。&rdo;戰北野下手依舊毫不猶豫,&ldo;這東西就像個血囊,刺破哪裡都是一大蓬血,存心拿來給我們刺的。&rdo;&ldo;為什麼這裡沒黑霧?&rdo;孟扶搖突然發現了一處異常,&ldo;這東西所在之處,不是一直有霧的嗎?&rdo;&ldo;紀羽把那剩下的玳瑁磨碎,灑在了這間密室裡。&rdo;戰北野道,:&ldo;他那玳瑁不是普通玳瑁,扶風鄂海羅剎島深處得來的寶貝,珍貴無倫,辟邪的效用十分了得,如今可惜了。&rdo;&ldo;我賠。&rdo;孟扶搖立即答,&ldo;趕明兒我叫姚迅下海去找。&rdo;戰北野沒有回答,一劍殺掉兩個怪物,眼見那血即將灌滿地面凹坑,那些烏光閃動的血液似有生命般微微躍動,突然道,&ldo;扶搖,等下我抱著你試著越過那陣法,這樣快點……&rdo;&ldo;想都別想。&rdo;孟扶搖打斷他,&ldo;你當我是豬麼?那陣法要是能跳過去早就跳了,你想抱著我過去,只是想用自己的後背做擋箭牌而已,要我靠你的犧牲去活命?你算了吧。&rdo;戰北野皺眉道,&ldo;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多疑?&rdo;孟扶搖冷笑,正要駁斥他,忽聽身後一聲低嗥。與此同時那幾個黑風騎兵已經大叫起來。孟扶搖和戰北野齊齊轉頭‐‐黑風騎兵從來就不會一驚一乍,發生了什麼?這一眼看過去,兩人都呆了呆。幾個騎兵正中,紀羽身邊,一個騎兵突然縮起了身子,十分痛苦的低嗥起來,他的身子漸漸縮成一團,頭和腳碰在了一起還在繼續縮,滿頭頭髮大把掉落,身上的衣服一點點裂開,黑色布片蝴蝶般飄舞,隨即,那些o露出的肌膚,也一點一點裂了開來,綻出鮮豔的血rou之色。他的四肢漸漸收縮,縮成細弱的爪子樣的東西,四肢慢慢蒼白,血液都似乎在湧向腹部,腹部變得赤紅,一張臉慢慢變形,血液一點點滲出來,鮮紅轉瞬又化為黑色,一塊塊的凝結。飄搖的火光照著他的臉,五官扭曲,猙獰如壁畫上走下來的凶神,他身側一個舉著火摺子的騎兵近距離看見這樣的臉,被驚得手腕一顫,火摺子險些落地,被戰北野一伸手撈住。孟扶搖心底發寒的看著那個還在不斷痛苦抽搐收縮的騎兵,看著他團成一團的身體,細弱的四肢,目光再呆滯的轉向下方那群黑色外皮紅色腹部的怪物……難道,難道……&ldo;老德,老德!&rdo;紀羽用僅剩的那隻手yu待去拉那騎兵,&ldo;老德!&rdo;&ldo;別碰他!&rdo;發話的是戰北野,這一刻他的臉也痛苦的扭曲了,看起來和那騎兵竟然有幾分相像,&ldo;他中毒了!&rdo;中毒了……孟扶搖盯著那騎兵,突然認出他是那個先前拒絕喝酒的那個。因為對過往劣跡的悔改,對死去妻子的誓言,他最終沒有喝那酒,所以這群人中,只有他在踏進這間墓室後中毒。她心底泛起絲絲的冷意,這是命運的安排嗎?這是輪迴的懲罰嗎?對一個真心贖罪的人,卻又何其冷酷!眾人驚呆在那裡,看著那騎兵痛苦掙扎,看著他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漸漸變成底下那群怪物的樣子。那些怪物……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