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滴大牙……&ldo;學我一個字,一顆牙!&rdo;孟扶搖好像根本就沒動過,繼續冷笑著坐在石頭上,&ldo;三顆!自己記著!&rdo;隨即她聽見深深呼吸之聲,一轉頭,卻見那呼聲最高的白山總舵主正慢慢起身,撣撣gāngān淨淨的青衫,一步步向她行過來。孟扶搖眼光一瞥,倒有了幾分讚賞,這位舵主倒是個高手,單是那幾步步法,便渾然天成無懈可擊,比橫練功夫雖好內力卻不足的牛老大qiáng許多。不過對她來說,還是不夠看。白山總舵主原本沒將她放在眼底,經過牛老大那一巴掌,現在對她也很警惕,不過依舊認為,剛才那一下只是牛老大太大意,以及孟扶搖身法特別快一點而已,不給她近身的機會,不就成了?他腰間一抽,一道灰色影子無聲彈捲開來,用的居然是長鞭,那鞭長得超過一般鞭身,人站得遠遠,長鞭已經到了孟扶搖面門,四面風聲烈烈,鞭尖卻靜若深水利鋒一線,直bi孟扶搖雙眼。孟扶搖一伸手,看起來也不快,然而那玉般的手一捉便捉住了貫注真力jg鋼一般的鞭梢。然後她手腕一振一彈,鞭身上立即波làng一般起了韻律奇異的震動,那震動逐làng躍波,震得白山總舵主手指一軟,鞭柄已經脫手,孟扶搖抓住軟下的鞭梢,手指一抖整個長達一丈的長鞭抖得筆直,當胸對他一搗。白山舵舵主立即噴著鮮血栽出去,栽入惶然迎上的人群。孟扶搖將鞭子一扔,淡淡道:&ldo;別làng費時間,一起上。&rdo;於是也就一起上了。於是噼噼啪啪的很快地上就躺一堆了。一刻鐘後孟扶搖站起身,伸個懶腰,道:&ldo;總體水準不高,單兵作戰能力不qiáng,也就搞個人海戰術了。&rdo;她對著手下敗將們伸手:&ldo;令牌。&rdo;眾人齊齊扭頭看白山總舵主,那人悶聲不吭遞上。綠林中人,沒政壇中人那麼多花花腸子,認打服輸,誰拳頭重誰就老大,江湖習氣越濃的地方,反而越好管束。孟扶搖讓鐵成統計了一下這裡的瓢把子,有十八位之多,所統領的幫會大大小小,大的數千人,小的數百人,分佈北境各地,勢力上和長天幫都有距離,但是,蟻多咬死象嘛。何況孟扶搖還驚喜的發現,十八家之中居然還有個教流會。所謂教流會,就是三教九流,其實專指下九流,是為那些走江湖唱戲chui鼓娼ji馬戲剃頭搓背賣雜貨配種之類的cao賤役者所設的幫會,這些人常受欺凌,比尋常人更需要保護,手頭上也有活錢,jiāo起會費來gān脆利落,所以算是個有錢的幫會,但是在這樣的場合,卻毫無地位縮在一邊,每個人經過時都要賞口唾沫。孟扶搖打圓場:&ldo;哎呀不要歧視底層勞動人民嘛。&rdo;有人憤憤:&ldo;這些人連拍花子都收,喪盡天良!&rdo;被罵的人腦袋夾到褲襠裡,孟扶搖把人家褲襠裡的腦袋拔出來問:&ldo;拍花子?&rdo;拍花子就是人販子,掌心裡塗了密藥,向對方肩上臉上一拍,便得乖乖跟了走,這是連三教九流都入不了的最下賤無恥行業,綠林好漢們連和他們坐在一起都覺得髒了屁股,一個個怒目而視,這些人卻抓著不知道從哪偷來的拜帖硬要參加,抱著拜帖縮在一邊寧可被吐幾口吐沫也要死賴著。孟扶搖想了想,招手喚他們那個臉上有個大痣,痣上還有三根長毛的會主,那人喜出望外的過來,問了幾句才知道,十一皇子掃huáng打黑,聲勢轟轟烈烈,但是和黑社會又那麼不清不楚,那麼抓到的人從哪裡來?自然是其他各家沒給他jiāo保護費的幫會,以及三教九流這些根基單薄無依無靠的江湖làng人,這些人才是真正被bi得無處生存的喪家之犬,無奈之下才想著靠上哪棵大樹博個生存機會。孟扶搖蹲在那裡,嘆氣:&ldo;都是可憐人啊……&rdo;底下會長淚奔,拼命給孟扶搖塞錢:&ldo;盟主您好歹算我們一個。&rdo;孟扶搖樂了,這丫好,第一個喊盟主,還喊得這麼嘎嘣脆,她猥瑣的笑,拍拍手站起來,道:&ldo;俺既做了這個盟主,不會讓你們白喊一聲,從現在開始,你們給我做三件事,做好了,從此後顧無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