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郭平戎最近心qg煩躁,誰遇見誰倒黴,說起來還是自己連累了巧靈。巧靈背過身悄悄抹淚,含淚的小臉在孟扶搖視野裡一閃便逝,孟扶搖看著她,忽然愣了愣。這姑娘一向長得好,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秋水明眸,只是平日裡也沒多在意,如今這眸子被淚水洗過,水光盈盈,不知怎的看來有幾分熟悉。孟扶搖還沒想出哪裡熟悉,就聽見郭平戎&ldo;嗯?&rdo;了一聲,忽然上前一步,一伸手卡住了巧靈的下巴,將她的臉硬生生轉了過來面的著自己。他眯著狹長的眼,目光剔rou搜骨般將巧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十六歲的巧靈什麼時候被年青男子這般放肆的看過?何況郭平戎身軀高偉,面色如鐵,一雙上挑的狹長眼眸看人時總帶著三分邪氣,多少也算個有魅力的男子,巧靈羞得連脖子都紅了,倒更添了幾分風中嬌荷的韻致。孟扶搖看著郭平戎的目光,想起元昭詡那句&ldo;寡人有疾&rdo;的評語,心中暗叫不好,她忽然想起來剛才巧靈的眸子看起來像誰‐‐像自己!那孩子眼睛雖沒她明亮,但微微盈了點淚的時候,竟然有幾分自己的神韻,想必就是這雙眼睛,吸引了郭平戎的注意。郭平戎確實在盯著巧靈的眼睛‐‐那夜居高臨下,暗器之風激開那少女的面紗,黑暗裡看不分明顏容,唯有一雙眼睛明若秋水,華光璀璨,有種驚心的帶著煞氣的秀與豔。那一刻他險些忘記憤怒,腦海裡只留下驚鴻一瞥的震驚。那一刻縱橫中州的他放棄了先前想要將孟扶搖亂刀分屍的打算,開始認真考慮,將這個膽大而又狡黠的美麗女子擄獲,如果她那雙慧黠的眼睛只對著他微笑,如果她用清亮細脆的嗓音在他身下婉轉呻吟,如果她那付纖長有力的腿絞住了他的身……那該是何等的銷魂?男兒傲行當世,要的不就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至於那個接下他暗器並bi他落牆的男子‐‐郭平戎冷笑著,&ldo;天地之輝&rdo;那麼好接的?上面的南疆劇毒沾著肌膚便即攻心,這人現在想必已經是死屍了吧?就算他好運沒死,那也只會落得更倒黴的下場‐‐只要給他找出他是誰,必將其碎屍於刀下,讓他知道,十qiáng者的弟子,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配招惹的!他心中心思千迴百轉,面色便y晴不定,握住巧靈下巴的手指下意識的使力,痛得巧靈&ldo;啊&rdo;的一聲叫了出來,聽見叫聲郭平戎才鬆了手,再次y邪的上下打量了巧靈一陣子,才轉頭對德王道,&ldo;想不到王爺府中,便是一個粗使丫鬟,也有這般的好姿色。&rdo;坐在主位的德王,身架高大氣度沉雄,坐在那裡也有一人高,容貌本也是不錯的,卻有一道狹長的傷疤斜貫額頭,生生的破了相,據說這是當年臨江王叛亂,長孫太子計殺名刺客疏影,疏影的妻子兼搭檔亂梅為報夫仇刺殺太子,是德王一力接下她玉石俱焚的一劍,從此留下了這道永遠的疤痕,這位在無極朝野以忠勇著稱的王爺,此刻微笑著看著出身自己麾下的愛將,不以為意的道,&ldo;你這眼高於頂的,難得看上誰,既然喜歡,帶了去便是。&rdo;&ldo;真的?&rdo;郭平戎目光一亮。德王大笑,道,&ldo;不過一個侍婢而已,本王還捨不得給你?&rdo;&ldo;王爺看她是個侍婢,我看卻是個寶。&rdo;郭平戎回身打量巧靈,若有深意的一笑,&ldo;難得遇見自己中意的,也是個緣分,我可不想委屈了她,這就帶她回去,開臉做妾吧。&rdo;&ldo;你既然這麼抬愛這個丫頭,倒是她的福氣,既如此,我府中也不好隨便怠慢了建武將軍的 &ldo;悲qg&rdo;小廝深夜的德王府,燈火一盞盞的滅去,除了例行守夜的侍衛,再無人聲,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小雨,遊絲飄絮般的冬雨沙沙的落在青石地面,反she出更遠處暗淡的燈火,將來往侍衛的影子,塗抹得更加森冷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