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搖微微的僵了僵,輕輕咬了咬唇,手指悄悄蜷起,揪緊了身下的被單。 日光散漫的從窗扇中瀉進,光斑中飛舞著浮游的塵絮,迷濛中自有一種溫軟透徹,光斑下長衣輕垂的男子,手指輕柔的一一撫摸過身下女子帶著傷痕的肌膚‐‐那肌膚晶瑩剔透,背部線條優美流暢,流線jg美如絕品玉瓶,卻有些仿若裂痕的傷痕鏤於其上,那些淡紅的傷,便漸漸倒映上男子深邃渺遠的眼神,微微泛上些血色,似上心上細密的疼痛,寫上了眼底。空氣中有難捱的沉默,那般厚重的壓下來,孟扶搖突然有些心虛有些惶然,怔怔鬆開了嘴裡啃的被單。聽得頭頂的人,手指慢慢的移過那些傷疤,良久才淡淡道:&ldo;扶搖,你要痛快的過日子,我不攔你;你要淋漓盡致的拼命,我雖不願,也不攔你;但是我很不喜歡你凡事必須要做到十分的xg子,不喜歡你懂得愛惜別人卻不懂得愛惜自己,不喜歡你對有些事,明明可以不必如此,卻非要以最激烈最決絕的方式去碰撞,比如今日你去打獵,要市恩於戰南成,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受傷?只為了讓他更震驚印象更深?你告訴我,你值得?&rdo;孟扶搖眼淚汪汪‐‐丫的我當時沒武器哇……丫的我沒考慮那麼多哇……不過……她心虛的眨了眨眼,好像是可以不必受傷的……靠,長孫無極這種生物,活得累不累啊,連她拳頭揍狠了也要cao心。&ldo;扶搖,你可以奮勇拼命,但不應好勇鬥狠,我但忘你今後多多愛惜自己,莫要再和我說什麼頭掉了碗大一個疤之類的話,&rdo;長孫無極塗完那些新舊傷疤,將瓶子收好,慢條斯理道:&ldo;你可想過,我聽見這些話,看見這些傷疤心中的感受?&rdo;孟扶搖垂下眼睫,眼神四處亂閃,不去接觸長孫無極的目光……好吧,我錯了,你看了我我也不計較了,哥哥你可不可以把衣服給我穿上?結果那人優雅起身,將藥瓶放好,理了理衣袖,淡然道:&ldo;我知道你這人是個榆木腦袋,向來聽不進別人的話,為了讓你印象更加深刻……衣服你自己穿吧。&rdo;他施施然飄了出去,留下孟扶搖氣歪了鼻子‐‐你點了我的xué道我怎麼穿衣服!長孫無極走到門口,突然停了停,孟扶搖大喜,以為他想起來給她解xué了,結果他扶著門框,好像方才想起來一般道:&ldo;對了,以後你若再胡亂拼命,還是照此辦理。&rdo;說完指尖一彈,毫不猶豫的揚長而去。孟扶搖滿面鬱卒抬頭望天‐‐他只解了她的啞xué,存心bi她向雅蘭珠求救,以雅蘭珠那xg子,一定要笑話她足足半個月以上,她想要不印象深刻都不成了。不就是嘴快胡咧咧說了錯話嘛……悲憤!什麼叫真正的狠人,這就是!※※※當雅蘭珠被孟扶搖拼命喊過來,替她解了xué之後,果然捂著肚子笑了半天,笑完了卻拍拍她的肩,道:&ldo;我不得不說,你這人雖混賬,運氣卻真好。&rdo;孟扶搖白她一眼,看著雅蘭珠滿臉豔羨的走了,自己抱膝坐在黑暗裡,良久,悠悠的嘆了口氣。天色將黑時她爬起來,想起雲痕昨天酒醉,這人居然是個不能喝酒的,回來後有些發燒,到現在還沒爬起來,便下廚做了蓮子八寶湯,本來只做了一碗,想著shou醫也辛苦,又加料,再想不能重色輕友,雅蘭珠好歹幫她解xué了,再加,又想元寶大人愛吃甜食,再加,最後很不肯承認的又加了料‐‐至於加給誰?不知道!她端著好大一鍋湯,各房親自送去,雲痕還在睡著,臉色很難看,似乎還在隱約做著噩夢,低低喘息,不斷的微微掙扎,額頭上沁出大滴大滴的汗來,孟扶搖放下碗,取了汗巾幫他拭汗,他卻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孟扶搖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將手向外抽,雲痕卻攥得極緊,似乎溺水的人攥住了浮木般不肯放手,甚至用上了內力,孟扶搖怕他陷身噩夢真氣不穩,自己貿然和他角力會害他受傷,只好不動。此時的姿勢有些尷尬,雲痕躺著,大力將孟扶搖往自己身前拉,孟扶搖拼命抵著,身子彆彆扭扭的半傾著,從某個角度看去,就像孟扶搖傾身在雲痕身前一般。屋子沒有點燈,月光照得房內半明半暗,他們隱身暗處,寂靜中聽得呼吸相聞,孟扶搖直覺有些不妥,空著的那隻手想去點燈,摸索了半天反將蠟燭碰掉在地上,只好無奈的一嘆。黑暗中那人卻突然將她手靠近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