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怔了一怔,苦笑道:“我本想栽贓給你,沒想到弄巧成拙?”陰無咎冷笑道:“那一晚是你給秋臨風報信去啦,卻又故作好人來救影子,可笑影子居然也是被你所欺……哼哼,林嘯,你與秋臨風究竟是何關係?你縱然不是忠義盟中人,也必是他們的盟友?”林嘯心中大驚,表面上卻不露聲色,反而微微一笑:“精彩精彩,閣下的想象力實在精彩,我若有力氣一定為你鼓掌。陰先生,你既然這麼有把握,為什麼不立刻向九千歲揭穿,反而要忍到這個時候?”陰無咎臉色陰沉:“哼,姓林的,死到臨頭,還敢如此嘴硬。若非今天早上,我收到情報,寧王的信使死在京城之內,我還沒把你的行為與那天的事情聯想起來。”林嘯第一次真正露出了笑容:“寧王信使死了,你今天早上才知道。哈哈,人說你鬼陰先生如何了得,在我眼裡,也不過如此。你揭露我,不過是憑猜測,若是你與寧王勾結之事讓九千歲知道,死的不是知你還是我?”陰無咎冷笑一聲:“你以為你還有機會活著出去嗎?”林嘯苦笑,她一得意,竟忘記這件事了。鬼陰先生顯而易見是要立刻殺人滅口了。眼見著陰無咎一步步走上前來,林嘯腦筋急迅飛轉,忽然道:“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既然知道我要來找這封信,為什麼還要把這封信留在這兒?”陰無咎陰惻惻地笑道:“第一、我想知道你進入九千歲府的目地;第二,我想看看你到底聰明到什麼程度,能不能猜到我把信放在哪兒,你要不夠夠聰明,我要設計到你還沒有這麼容易;第三……”他慢慢地道:“我還想看看你自鳴得意時,卻忽然發現我的厲害時,那副樂極生悲的表情……”林嘯苦笑:“看來你對我的恨還真不是一般的深。”陰無咎咬牙切齒:“我陰某縱橫江湖多年,從來無人敢象你這樣對我無禮,就算是九千歲對我,也從來是客客氣氣的……”林嘯立刻接道:“說到九千歲,鬼陰先生你在九千歲門下,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視你為心腹,授你以重任,我真不明白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為什麼現鐘不打還要去鑄銅,跟寧王套什麼近乎?”她挑釁似地道:“不會是因為我林七來了,讓你感覺到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讓你覺得窮途未路了吧!”陰無咎冷笑:“就任你這黃毛小子,你也太抬舉自己了!哼哼,任何時候聰明人都應該為自己留一條退路,陰某能夠左右逢源,才會在江湖與朝廷之中進退自如。劉瑾雖然位高權重,我自他身上也得到不少。可是在劉瑾手下,陰某的前途,也只到此為止了。”林嘯道:“你不是一直煽動著他稱帝嗎,一旦劉瑾稱帝,你不就可以大小混個官兒噹噹?他目前的實力可是勝過寧王。”陰無咎大笑:“誰會把重注押在一個閹人的身上,以劉瑾現在的實力,固然可以說是權傾天下,可是一旦他稱帝,試問天下人怎麼會服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做皇帝。而寧王卻是名正言順的帝王之裔,就因為他實力不如劉瑾,所以他非得討好我不過,一旦寧王稱帝,我陰某就是良臣擇君而仕,封候拜相,名垂青史亦是指日可待。”林嘯微笑道:“有道理,可惜林某領悟得遲了,要不然也可在陰先生的帶領下,也腳踩兩條船試試。”陰無咎獰笑道:“聰明聰明,林嘯,你還真懂得見風使舵,可惜你遇上的是我陰某。寧王成功,尚在未知,可是現在咱們卻是在劉瑾的地盤上,諸葛一生唯謹慎,我只有先滅了你的口。林嘯,不管你說得天花亂墜,今日亦是在劫難逃。”他走上前來,自林嘯袖中取出密函,得意地念道:“書付鬼陰先生:先生願擇明主而仕,本王甚喜……哈哈哈哈……”他將信的一角放在蠟燭上點燃,移到林嘯的面前,得意地看著林嘯的掙扎。林嘯看著信函上的信在火苗的跳躍下慢慢地消失,氣得眼冒金星,銀牙咬碎,此時她若有一絲力氣,手一伸就可奪下信函,無奈她此刻卻是連一根手指頭也不抬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重要的證據化為灰燼。陰無咎帶著貓戲老鼠的神情,看著林嘯。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他怎能不得意。他讓林嘯找到信,再奪信,再在她面前把信燒掉,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只不過是為了滿足他折磨對方的邪惡天性而已。眼看著信函已經化為灰燼,事已至此,林嘯反而不再憤怒,鎮定了下來微笑道:“陰無咎,算你贏了這一場,我林某要頭一顆,要命一條。不過,我死之後自有人給我報仇。三日之內,你給自己也準備好棺材吧!”她閉上了眼睛,心中默唸道:“臨風,你一定要殺了這混蛋給我報仇。”陰無咎看著林嘯視死歸的神情,怔了一怔,林嘯鎮定的反應更激起他殘忍的本性,他狠狠地道:“哼,林嘯,你想痛快地死,可沒這麼容易。你想知道我怎麼處置你嗎?”林嘯睜開眼睛,不屑地道:“廢話真多,姓陰的,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