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看著秋臨風的笑容,忽然覺得把所有的心事都放下了。秋臨風抱起林嘯,回到她的房中,將她放到床上,看著她睡熟了,才離開。次日,武宗竟親自來了。林嘯躺在床上,今日她的臉色更不好了,自從昨日知道病情之後,再加上夜晚影子殺手這麼一來,更是有雪上加霜之勢。偏生還有這麼個不知趣的人來打擾,任憑身邊的人千呼萬喚,她大小姐心情不好,哪怕他是皇帝,也照樣給他臉子看。武宗問了十句,也不見她答一句,自覺無趣,看著本來生龍活虎,伶牙俐齒的可人兒,就得如此憔悴,心中也覺得難過,倒不太介意她的無禮。秋臨風再提辭官之事,言辭已經較前天更為堅決,武宗見他如此情深,也不由得感動,罷罷罷,這個美人,終究與自己無緣。於是順手推舟,下旨正式冊封林嘯為二品鎮國將軍夫人,並親賜玉如意為賀禮。好不容易送走這瘟神,林嘯便鬧著立刻要離京回江南。眾人拗不過她,秋臨風早已經備下馬車,於是只帶兩名隨從,便出京回江南。一行人出宛平縣,晚上便到了天津衛。第二天,林嘯換上男裝,與秋臨風遊了盤山,吃了當地的特色小吃十八街麻花、耳朵眼等,又跑去泥人張那兒,塑了自己與秋臨風的泥人像,又去楊柳青坐了船,買了年畫。林嘯玩過了頭,從船上下來,便已經發現日落西山,今夜看來是趕不迴天津城區的驛館裡了。兩人只好楊柳青找了個農家小院住下。昨晚那驛館中迎來送住,又有絲竹亂耳,當真令人厭煩。怎耐天津衛是京城門口站,官員們出京赴京都經過天津衛住一晚,若依了林嘯脾氣是要將所有人清場。秋臨風雖是二品大員,也不肯為著佳人一時脾氣,教所有赴京官員都睡大街上去。今晚雖住農家小院,倒也乾淨清爽,別有風味。更難得的是清靜安詳,林嘯最為滿意。掌燈了,林嘯坐在燈光下,拿了白天買的泥人來比著秋臨風看,邊看邊笑道:“臨風,你看這泥人多像你,只不過,我一看到它就想笑。”又拿起自己的嘆道:“可惜我的不像。”那是身著男裝的她,只是少了平時那股意氣飛揚。秋臨風微嘆一口氣,岔開話題道:“蕙兒,你不看看你今天買的年畫嗎?”林嘯展開那年畫,那年畫是一個胖娃娃,笑嘻嘻地抱著一條大鯉魚,意喻“年年有餘”。她看著那畫,嘆道:“這年畫要過年時才能貼起來,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把這年畫貼到秋家的大門上去。”秋臨風微笑道:“自然能的。”林嘯知道他安慰自己,也笑道:“是啊,今天早上起來,你為我運功療傷之後,我覺得自己感覺好象神清氣爽了許多,要不然,今天怎麼有力氣跑這麼多路,玩這麼多地方呢。那王太醫說什麼經脈受損就好不了,也不過唬唬人罷了。”秋臨風笑道:“你說得也太輕巧啦,你可知道當世有兩大神醫,一個是民間神醫朱丹心,另一個就是皇朝神醫王安。那一日你在宮中裝神弄鬼的,也只能唬唬胡太醫那等靠裙帶關係的庸醫罷了。那是因為王太醫正告假回鄉不在,否則就你那點把戲,他當場就會被他拆穿,到時候看你怎麼辦?不能不說,你這丫頭倒真是有點運氣的。”林嘯不服氣地道:“什麼叫有點運氣,當場拆穿?就算他當場在又怎麼樣,難道我中毒是假的,生病也是假的不成?哼,討厭,秋臨風我警告你,我可是個病人,你不要氣我。”不覺有些委曲,這傢伙居然這個時候還說她闖禍的事。秋臨風卻忍不住笑出聲來,林嘯生了疑心,怎麼今晚這個這麼不對勁,居然連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她的眉毛漸漸豎起:“秋、臨、風——別再惹我!”秋臨風大笑著將她一把摟入懷中,點著她的鼻子道:“我想對你說三件事。第一,要唬人的時候,若是涉及到專業的事情,不要不懂裝懂。”林嘯掙扎開道:“我知道呀,像上次偽造寧王書信一樣,六哥拿鼻子一聞就知道用的是松煙墨,還知道墨的等級,像磨墨的時候,用墨的枯溼啦,我就不及他了。我的專長是仕女畫,像是要用到什麼顏料我就比他內行。”秋臨風不理她亂扯,道:“第二、出了疵漏,要告訴大家一起來補救,別自己逞能。”林嘯叫道:“我哪有?”秋臨風繼續道:“第三,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會唬人的。”林嘯笑道:“那還有誰呀!誰還比我更能掰呀!”忽然想想不對:“第一,要唬人的時候,若是涉及到專業的事情,不要不懂裝懂;第二、出了疵漏,要告訴大家一起來補救,別自己逞能;第三,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會唬人的。意思是說有人唬人比我更專業,補了我的疵漏。我只能唬唬胡太醫,要是王太醫在我當場就會被他拆穿……”她念念有辭了想了一會兒,忽然大叫起來:“啊——”秋臨風看著她微微一笑:“想明白了?”林嘯顫抖地指著秋臨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秋臨風道:“當日我得知卓青陽來報,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