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拜見了父親,林安石聽著秋老夫人對著他不住地誇獎他的女兒,不由地與秋臨風偷偷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笑容。林嘯卻已是忍得十分辛苦,卻又不敢發作,若是嚇著了老太太可是她的罪過。待聽得老夫人提起十天後的婚事,秋臨風竟也裝聾作啞地欲順水推舟,可按耐不住了。暗暗用力踢了秋臨風一下,秋臨風痛得一聲:“哎呀——”卻見林嘯臉上笑得甜甜地:“秋大哥十天以後還另有要事,對嗎?”秋老夫人詫異道:“臨風,你如何婚期臨近了還有事?”秋臨風暗暗撫著腳上傷處,苦笑道:“啊、這個——”卻見林嘯瞪起了眼睛看著他,他更說不下去了,他只要不說,這雙亮晶晶的眼睛就會一直瞪著他,也未嘗不是一種享受。秋老夫人連問幾次不得回答,還是林安石給解了圍:“秋老夫人,臨風的意思是十日之內太過倉促,恐準備不及,是不是臨風?”秋臨風忙道:“對、對。”秋老夫人拿過黃曆看了看,道:“那就十五天之後吧!十五天之後也是個好日子。”林嘯再也忍不住了,呻吟一聲。秋臨風忙道:“娘,蕙兒遠道而來必是累了,明天再說好嗎?”秋老夫人忙道:“啊,蕙兒累了,那趕快讓她休息吧!”終於擺脫了秋老夫人,林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現在住的,是秋水山莊最好的一間客房“玲瓏小築。”此刻已經是夜晚了,面對著一湖蓮花,風吹著香氣飄進房中。林嘯坐在梳妝檯前,正卸下煩人的釵環,散開長髮,享受著晚風,閉上雙目。忽然間。聞得蓮花的香氣竟變得怪異了。林嘯心中暗笑:“好一個沒開眼的小賊,竟然敢在我這兒弄手腳。”這邊身子已經軟軟地倒在妝臺前。過得片刻,聽得水聲,有兩個人自湖中穿出,躍入窗中。其中一人將她扶了起來坐著。閉著眼睛,也可感覺到火光移近,似是有人拿了蠟燭在仔細地看著她。一個女人的聲音道:“林家小姐名不虛傳,果然是長得極美,秋臨風當真豔福不淺。”一個男人的聲音道:“千面女,你要易容成她的模樣,你可得看仔細了。”那女人傲然道:“天下易容之術,有誰能夠比得上我千面女。別說這林蕙與我同為女人,身形也相差無幾。便是要我易容成巨漢侏儒,小孩老人,也都不是難事。”只聽得開盒閉盒聲音不斷,千面女不斷地移近蠟燭察看她的容貌。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只聽得那男子倒抽一口氣道:“千面女,我雖然看著你易容,此刻你們站在一起,連我也難以分辨真假。”千面女得意地一笑,道:“更重要的是,這位林小姐今日剛到秋水山莊,我連學習她的言行舉止都不必了。因為秋臨風也不熟悉她。我的任務,從來也沒象今天這次這麼簡單。陳幫主,你可以將她帶走了。”她走到昏迷不醒的林嘯身邊,笑道:“真是個千金小姐,一點點迷香就放倒她了。陳幫主,人家可是嬌滴滴的大小姐,你可別太粗魯嚇壞了她。”陳不亮冷笑道:“千面女,你收了錢,可得替我殺了秋臨風。”千面女冷笑道:“當然,秋臨風作夢也想不到,他的新娘,竟是要他命的人。”陳不亮將林嘯連人帶錦被裝入黑布袋中帶走。千面女走到梳妝檯前,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得意地笑了。第二日清晨,丫環前來敲門,說是老夫人請林小姐。“林嘯”隨著丫環來到大廳中,只見廳上除了秋老夫人與秋臨風外,還有一位五十來歲的老者。秋老夫人和顏悅色地道:“蕙兒,方才我已與你爹商議,十五日之後,為你們拜堂成親,你可有什麼意見。”林安石與秋臨風卻緊張地看著“林嘯”,知道她必然想盡方法拖延。哪知“林嘯”卻低下頭來,細聲細氣地道:“蕙兒但憑爹爹與伯母作主。”秋老夫人微笑道:“那就這樣定了。臨風,你與蕙兒剛剛見面,你們多談談,彼此多瞭解一些也好。親家,我們到後花園去走走吧!”兩人帶著丫環僕傭出去了,廳中只剩下秋臨風與“林嘯”兩人。秋臨風笑道:“蕙兒,你想通了。”“林嘯”微笑道:“是啊,秋大哥。”秋臨風道:“你真的願意嫁給我?”“林嘯”低頭道:“秋大哥,爹爹將小妹許配與秋大哥,小妹哪有什麼願不願意的呢?更何況秋大哥名滿江湖,小妹景仰已久。”秋臨風越聽越奇:“蕙兒,你這說得什麼話?”“林嘯”心中一跳,連忙以最標準的純情少女的眼神看著秋臨風,道:“秋大哥,你說的話,我不明白。”秋臨風一見她的眼神,臉色一變,反手扣住她的脈門道:“你不是蕙兒,你究竟是誰?”千面女大驚,強笑道:“秋大哥,你說什麼,我不明白。”秋臨風緩緩地道:“姑娘的易容術十分高明,只可惜,你雖然模仿得了蕙兒的外貌,卻不明白蕙兒的性情。從大廳進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錯了。”千面女不由得道:“我說錯了什麼?”秋臨風苦笑道:“因為只有我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