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催運內力,但覺舉手抬足間說不出的舒適暢快,意興神會,漸漸到了物我兩忘之境。此刻天色已經漸漸發白,南宮玉使到興起,長嘯一聲,將劍招使得更快了,此刻他已經分不出自己所使的劍法究竟系出何派了,南宮家的射日劍法,慕容家的落月劍法,林馳晨的劍法,丁容的劍法,甚至是連黛的劍法,以及他歷次比武所見過領會到的武功俱都已經溶為一體,再也分辨不出了。此刻他已經不在松間舞劍,而是立於樹巔之上了。忽然間天地俱暗,南宮玉長嘯一聲,劍風帶起無數松針,正此時,一輪紅日驟出天邊,將松林俱照成一片火紅。南宮玉一劍揮去,忽然足下一片暴裂之聲,煙塵飛起,將南宮玉淹於一片綠煙之中。待得煙塵停息,南宮玉細看周圍,卻見一圈足有數十棵大松樹俱攔腰斬斷,他驚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想不到這一劍威力竟如此之大。南宮玉自出江湖,處處比武積蓄經驗,武功見識日有進益,只是終日奔忙,不得靜心研究。那次自獵鹿山莊與丁容連黛割袍斷交,再加南宮返之死,心中鬱郁,直是無處言說,適刮逢昨夜林馳晨一番言語,激起他心中積鬱,散發於這一劍之中,自此一來,他的武功便已經更上一層了。南宮玉心中暗喜,心道:“這一劍威力如此之大,可算得我自創的一招劍法,便將它當作射日劍法的、決鬥(1) 決鬥八月十日,慕容鼎登上狼山。狼山地勢遼闊,站在山上,一望可見大江東去,群峰西來。五日之後,南宮玉就要在此與他父親慕容清決戰。而慕容鼎,卻不想這場比武發生。自慕容棟死後,慕容清在公眾場合均讓他與慕容梁一起出行。武林中人這才知道,原來浪子丁容便是慕容家的三公子慕容鼎。此舉自是更招來慕容梁的忌恨,但他卻全不在乎了。他將連黛送回家之後,便一直在江湖中尋南宮玉的下落,他知道自己找不到,若是他找得到,那麼慕容世家的人早就找到南宮玉了。他只是希望,他尋找南宮玉的訊息能夠讓南宮玉知道,那麼南宮玉或許會來找他,或許他能夠在雙方比武之前阻止南宮玉。因為南宮玉一定不是他父親的對手。但是南宮玉卻一直不來,難道他真的將過去的兄弟之情完全忘記了嗎?佇立良久,眼見夕陽西下,慕容鼎慢慢下山。忽然一隻飛鏢飛來,慕容鼎伸手接住,取下鏢中之信,展開看後,立刻向前飛掠而去。他來到山下的一個破廟中,只見廟中已經站了一人,白衣如雪,身佩鐵劍銀鞭。慕容鼎正欲叫:“二弟……”猛然想想他的性情,臨時改口道:“南宮玉。”南宮玉並不看他,傲然道:“聽說你在找我,找得很急,為什麼?”慕容鼎走上前一步,道:“第一,我要告訴你,我認識你的時候,我只是浪子丁容,我從來也沒有當我是什麼世家子弟,我只願我是浪子丁容,可不是存心要欺騙你。”南宮玉淡淡地道:“我知道,你生母早亡,你兩個哥哥和他們的母親一直排擠你,你在家根本存站不住,慕容清才將你送到西域烈火神君門下。當時,也亦未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你,就算你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也算不得什麼。你有負於我,我也一樣有負於你。可是,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慕容鼎聽得他言中之意,亦是存心要將過去的事一筆勾銷,心中暗歎,又道:“第二件事,我想問你,那天我大哥帶人襲擊你,是誰殺了他?”“是我,”南宮玉一口承認:“用的是一招‘白虹貫日’。”慕容鼎心中黯然,道:“我父親殺了你父親,你卻也殺了我大哥。怨怨相報何時了,五天之後,你一定要上狼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