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道:“不必了,你已經把金槍公子的誠意表現得足夠了。金槍公子付出了他的代價。可是我要為他的這份‘友誼’付出什麼代價呢?”花九娘停住了手,笑道:“南宮公子你是明白人,就不必要奴家說明了!”南宮玉點頭道:“他是要我放棄十日後的比武?”花九娘向他一步步地走來,步步生嬌:“自然不是,一個臨陣退縮的人,又怎配作金槍公子的朋友。你不但不能放棄比武,而且,在比武時,還要全力以赴……”南宮玉道:“這我就更不明白了,他即使不送黃金美人給我,我一樣會全力以赴。”花九娘鳳眼一挑道:“但是,金槍公子卻必須贏。”“他要我裝輸?”花九娘勸道:“你放心,我知道,你出江湖是為了求名,自然不能讓你輸得難堪的。趙公子說,你們二位會鬥得很精彩,最後,才以毫釐之差勝過你。他贏得謙虛,你輸得體面,你們二位是以武會友,然後惺惺相惜,結為至交,留得一段武林佳話。南宮公子你初出江湖,輸一場也無損顏面,卻可贏得金槍公子的友誼,對你將來在江湖上行走,有更大的好處。南宮公子,你說是不是呀!”她邊說邊偎了過去。南宮玉站起來,怒喝道:“無恥。”他一字字道:“你回去告訴趙雪冠,想要作我南宮玉的朋友,就得光明正大地與我比試一場。不管輸贏,也都要象個堂堂正正的武士。不管誰輸誰贏,我都會瞧得起他,當他是朋友。即使我輸了,我也不需要輸得多好看,他可以讓我輸得很難看,我絕無二話。但是,他若以為,他可以買我南宮玉作他的一條狗,他就打錯了算盤。”花九娘一怔,忽聽到門外有人鼓掌:“說得好,鐵劍銀鞭果然名不虛傳。” 挑戰(3)花九娘正沒好氣,喝道:“什麼人?”從門外走進一對少男少女。那少女笑道:“金槍公子趙雪冠好不要臉,玉面狐狸花九娘好不要臉……”邊說邊笑,卻一眼看見了花九娘衣衫不整,羞紅了臉,忙“啐”了一聲:“啊呀,這女人好不知羞。”捂著臉轉過身去。那少年原本走在她後面,見她回頭,取笑道:“難得你也有扭捏的時候,誰叫你搶著要看熱鬧的。”向花九娘笑道:“啊,九娘子也有踢到鐵板的時候。”花九娘攏上衣服,哼了一聲:“你們是什麼人,竟敢來管老孃的閒事?”那少年仍是笑道:“看上去象個美人,一稱老孃,便遜色七分,豈不可惜。”那少女從掌縫中偷偷看了看她已穿上衣服,才把手放下,瞪了那少年一眼:“我叫火鳳凰連黛,他是我師兄丁容。”花九娘本是滿臉怒容,聽了這話,轉作笑臉道:“原來你……你就是浪子丁容,奴家亦是久聞了。”她給丁容這麼一說,馬上又轉作奴家奴家地叫了。丁容笑道:“別別別,我一聽到公子這種稱呼就頭大了。象你那趙雪冠這種中原三公子的人物才配稱公子,我丁容一介浪子,可休要弄混了。”連黛卻白了丁容一眼道:“連這種女人都知道你的名字,你可真是大名鼎鼎了。”花九娘見那少女肌膚勝雪,容顏如花,卻是爽朗可愛,天真中又有一點點嬌縱。花九娘向來自負美貌,可是眼前的火鳳凰連黛卻比她美得多了。丁容苦笑一聲,卻不敢說話了。花九娘妒心大起,冷笑道:“好個可愛的小妹妹。”伸手摸摸自己頭上的髮釵。卻聽得花九娘“哎喲”一聲,卻是南宮玉凌空一掌,將她擊倒在地,手上的髮釵飛出,只見髮釵亂轉,射出十幾枚小針來。方才若不是南宮玉這一掌,這十幾枚小針就會射在連黛的臉上了。連黛嚇得花容失色。南宮玉喝道:“滾!”花九娘咬牙道:“好,南宮玉,你等著。”灰溜溜地走了,走到門邊,不留神門檻,一個大馬趴摔了出去。三人一起笑起來。丁容哈哈大笑,連黛忘記了方才的事,也嬌笑連連,南宮玉卻只是嘴角微露笑意。連黛止住了笑聲,向南宮玉上下不住地看:“好奇怪,怎麼你這個人好象不會笑,一定是平時老闆著臉,所以不會笑了?”丁容連忙道:“對不起,南宮兄,我師妹太無禮了。”南宮玉搖頭道:“沒關係,我平常是沒什麼笑,我也不會笑。”連黛心中微有歉意,忙道:“其實不笑也好。”指著丁容道:“象這人整日嬉皮笑臉,也無趣得很。”丁容抗議道:“喂,小黛,你自個兒說錯了話,卻拉我來詆譭,天下哪有這樣的事。”說罷,卻笑了起來。南宮玉看著他二人,丁容高大爽朗,連黛俏麗明快,都笑得無拘無束,滿臉陽光似地,不禁心中羨慕。丁容止住笑,對南宮玉道:“南宮公子,你方才斥退那花九娘,不為金錢美色所動,實是令人敬重。只是如此一來,必和趙雪冠結怨。趙雪冠這人這麼無恥,一定還會有什麼詭計,不好對付。公子還要多加小心。”南宮玉揚眉道:“越不好對付,我就越有興趣。若是太過簡單了,反而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