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抬頭看著段無忌,第一次沒有連名帶姓地叫他:“無忌,好的。”段無忌道:“現在,我們面臨的大敵是清虛子。不過,清虛子武功高強,恐怕不易對付。只可惜,我的武功一時不能恢復,而無雙刀又已經毀了。”寧寧咬著牙道:“只要是人,我都有辦法對付。就算他的武功再高,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再說,現在我們在一起,比以前任何時候都開心。與那三年獨自飄泊的時候相比,我寧可選擇現在。現在,我們就開始用銀針打通你的穴道。咱們能搶得一刻,就多一分機會。”這桃雲小築本是她母親雲無雙的舊居,寧寧輕易就找到了一盒銀針,她拿著銀針道:“時間不多了,段無忌,我們開始吧!”兩人在席上對坐,段無忌脫去上衣,盤膝閉目。寧寧開啟針盒,拿起銀針。這銀針度穴,是生死悠關的大事,段無忌內力被破已經三年,寧寧雖通醫術,可是連她自己也並無把握成與不與。縱是成功,也只能恢復他原來功力的三至五成,葉秋聲,清虛子只怕馬上就要追到這兒來,兩人的性命都是懸於一絲之間,她素來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這一刻,手執銀針,卻是微微顫抖,不敢刺下。她拿起銀針,正欲紮下,又猶豫了一下,段無忌睜開眼,看著她的手,道:“你是不是緊張?”寧寧點點頭,放下銀針道:“我以為我這輩子對任何事都不會緊張的,可是剛才忽然就……段無忌,這一關,我們能闖過去嗎?”段無忌右手握住她的小手,深深地看進她的眼中,柔聲道:“要是隻有你一個人,你怕不怕?”寧寧搖頭道:“要是隻有我一個人,我雖然沒有把握,可是我還敢和他們賭一把,我不一定會輸。”段無忌將左手再放上去,道:“那麼現在再加上我,你就多一張王牌,你的贏面豈不是更大,你還怕什麼?”寧寧抬頭望著他:“可是你……”段無忌笑道:“我這條命本來就是拾回來的,怕什麼?該不會是你怕……”寧寧一揚眉道:“我怕,我怕什麼?”段無忌笑道:“我皮粗肉厚,扎一兩下倒沒什麼,是不是你怕自己這個蒙古大夫扎不著別人,卻扎到自己手上去,我知道你可是最怕疼了。”寧寧“咭”地一聲笑了出來,道:“你好壞,你怎麼我是蒙古大夫。”段無忌故作驚詫,道:“你不是瓦刺國專醫牛馬的崔寧寧大夫嗎?”寧寧輕拍了他一下,道:“是呀,我專醫你這個大水牛的蒙古大夫。”被他這麼一鬨,緊張的心情倒輕鬆不少。她笑著重新拿起銀針,段無忌笑道:“小心,扎著了自己的手可別哭。”寧寧看著段無忌,忽然心中愛意不可抑,忍不住親了他一下。段無忌心中一蕩,緊緊抱住她,道:“你呀,你這小壞蛋。”最後王牌第三日時,葉秋聲與孫海棠已經找到了桃雲小築,冷笑道:“想不到黃山也有此美麗的景色,寧寧,你真是好雅興呀!”寧寧笑吟吟地走出來道:“葉大哥,你真的要殺我嗎?”葉秋聲冷冷地道:“我不想殺你,我只想殺了段無忌。本來我可以放過他的,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要來找他。我只是不服氣,段無忌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對他?”寧寧一字字道:“不為什麼,就因為他是段無忌,不管他與我之間有任何恩怨,別人都插不上手的。”葉秋聲道:“好,那我就先殺了他。”段無忌手執一把舊柴刀走出來道:“葉秋聲,我再以無雙刀法與你的劍法相比,若你不用無情劍法,看看以你的真本事,還能不能打敗我?”葉秋聲冷笑道:“你想拿話扣我,我不會上你的當,只要殺了你,用不用無情劍法,那是我的事,怎麼?不敢比了。手下敗將,還敢言勇嗎?”一劍橫斜,正是無情劍法中的“野渡無人”。段無忌冷笑一聲:“果然無恥。”手中雖是一把舊柴刀,施展開來,依然有當年無雙教主的虎虎生威。葉秋聲不動聲色,慢慢地用無情劍法,似編成一道道劍網,步步進逼,將段無忌的刀勢網住。果然三十招一過,段無忌刀法漸滯,葉秋聲長笑一聲,一招“天外飛星”已經刺向段無忌前心,孫海棠不由地閉上雙目。只聽得一聲驚叫,卻不似段無忌之聲。孫海棠忙睜開眼睛,卻見葉秋聲長劍落地,捂著右手,手上有一滴滴血滴落。葉秋聲滿臉不能置信:“這不可能,這一招天外流星這麼厲害,以你現在的武功,怎麼能破解這招天外流星。”段無忌收刀冷笑一聲:“葉秋聲,偷來的鑼兒打不得,我早就對你說不要用無情劍法了,你偏不聽。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這無情劍法是誰教你的了?”葉秋聲轉頭看著崔寧寧:“崔寧寧,是你,是你?”寧寧冷冷地看著他道:“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取之,必固與之。葉秋聲,泰山一戰後,你已經不需要再為我決戰了,我為什麼還會將另外十招更具威力的無情劍招教給你,你又不是我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