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仍是青一陣白一陣地,說:‘這麼香豔的地方,對著這些美女,實在是拉不出來,還是給找個普通的廁所吧!’”此言一出,眾人都笑得直不起腰來。段無忌一口茶正倒入口中,一聽此言,忍俊不禁一口茶全數噴到對面的人臉上。幸虧那人也是天龍幫的一名舵主,才不致惹事。再看眾人,有的抱肚子,有的摔下椅子,全都笑得亂七八糟。唐柯的弟弟唐槿道:“七哥光知道笑別人,你自己還鬧過笑話呢!”唐柯白了他一眼道:“你別胡說,我鬧什麼笑話了?”唐槿道:“七哥那一次看了趙掌門的狼狽相後,也想去上那個廁所。結果他是敢去,也敢去方便。他看到座位旁的小桌上放著一盤大棗,他就大搖大擺地拿過來都吃了,吃完大棗,看見旁邊還有一碗很香的水,也把它當茶水喝了。哪知道那是……”說到這裡,他自己已經是忍不住直笑了,唐柯惱怒地握緊拳頭叫道:“不許說。”唐槿笑了半天終於道:“那大棗是塞鼻子防臭的,那香水是摻著洗手的——七哥嘴這麼饞,全給吃了。”唐柯一邊追打他一邊道:“誰敢說我嘴饞?”唐槿一邊躲著唐柯的拳頭,一邊大聲笑道:“你的嘴是唐門最饞的,還記得大伯成親那天,你把雲無雙給的毒藥當糖果,第一個搶著吃了。”忽然聽到“雲無雙”這個名字,眾人皆靜了下來,唐槿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嚇得連忙掩嘴呆立當場。眾人肅立半晌,先有一人輕輕地道:“我、我剛才什麼也沒聽到,我先走了。”接著,各門派的人也都說了同樣的話,一個接一個都悄悄溜走了。到了最後,唐槿勉強道:“我、我剛才什麼也沒說,是不是。”說完,也很快溜走了段無忌獨自立在那兒,不覺天色已晚,這時百花山莊的侍女來請他入宴。晚宴開始,天龍幫坐在東邊的一席,這時候,就看見方才在長廊的各人,誰也不敢看誰一眼,各自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入席。眾人弄不清鬼姥姥的來歷,對她忌憚十分,在西邊也給她單獨設了一桌。只聽見咯咯地柺杖落地之聲,鬼姥姥夜梟般的笑聲隨著人一起進來。卻見她頭東搖西探,莊中侍女離著她遠遠地,指著西邊道:“姥姥請入席。”她卻吡牙咧嘴地道:“我老人家要坐哪兒就坐哪兒,不用你說。”孫海棠見鬼姥姥柺杖一頓,卻向她走來,嚇得往後一縮,誰知這鬼姥姥卻偏就指著她道:“小丫頭,下來,你坐那邊,我要坐這兒。”孫海棠拉著段無忌就要站起來,鬼姥姥搖頭道:“他坐下,你走。”孫海棠脫口道:“不,你有位置,幹嘛要搶我的。”鬼姥姥嘎嘎地笑起來:“我老人家高興。小丫頭,你長得不錯,我的乖寶寶想和你交個朋友,你就坐這兒別動了。”說著,從她的黑裙下,就遊走出幾條小青蛇來,孫海棠尖叫一聲,身子一軟,險些昏過去,兩名婢女忙將她扶入後堂。鬼姥姥捂著嘴嘻嘻一笑,跳上孫海棠的位置坐下。段無忌見她動作敏捷,大異方才的老態,心中奇怪。他在百花山莊門口時,就隱隱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可是又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心中的疑問,卻是越來越重。鬼姥姥拍著桌子叫道:“怎麼還不上酒。”段無忌忽然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氣,只覺得這香氣十分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聞到過。他原以為是孫海棠的,可是孫海棠此刻卻不在這兒,在他身邊的,是這鬼姥姥,可是這麼個老巫婆的身上,怎麼會有這少女幽香。段無忌心中更是懷疑,他手一動,正碰到鬼姥姥的鳩首杖,他用手一拈,這鐵杖看似沉重,卻份量極輕。他仔細再看鬼姥姥,鬼姥姥的樣子醜怪可怕,看了第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所以也沒有人象段無忌這樣坐在極近的距離來仔細看她。段無忌仔細看著她,卻見她左看右看,見沒人注意她,就眼睛骨溜溜地一轉,捂著嘴嘻嘻一笑,全然是個小姑娘的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