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下絕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長得和‘她’舉止神情是一模一樣。你信不信,她能吟‘她’的詩句,可是我問她時,她卻一點也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讀過的。人人都說‘她’十三年前已經死了,可是寧寧今年,正好十三歲了。你看她並不是很美,因為我知道,‘她’生前曾說過,‘她’並不喜歡自己的相貌太美。這一切一切不可思議的事,都只能用一句話來解釋——”苗思詩退了一步,顫聲道:“轉世——”莫易點了點頭。轉世的說法,太詭異了。但苗思詩自幼拜鬼拜神,對此思想早已深入腦中,深信不疑,儘管她不願意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對莫易來說,他本不太相信,可是他一直深愛著一個女人,所以他急切地願意相信這一切。寧寧睜著迷惘的眼睛,她某些地方雖然聰明,但到底還是個小姑娘,不太明白男女間的情怨。但見兩人神色鄭重,苗思詩又是這什麼陰陽怪氣的,也就聰明地不發一言。莫易點了點頭道:“她來了,我一生之中,她是我唯一得不到的。現在,是老天爺成全我。十八年前,對她來說,我出現地太遲了。而現在,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她長大,等她愛上我。不錯,詩詩,你很聰明,你看出來了。你得不到我,誰也得不到我,可是我要得到她。”苗思詩尖叫一聲,手一揚,莫易搶上前一步,摺扇一揮,扇子上立刻冒起一股粉紅色的淡煙,莫易怒道:“思詩,這可是你逼我的。好,既然你容不下她,你就給我離開百花山莊,回你的苗疆去。”苗思詩叫道:“莫易,你要趕我走?好啊,若不是我,你百花山莊會有今天,現在你要過河拆橋嗎?”莫易冷笑一聲:“你是不是認為你可以拿這一點功勞就可要挾我一生一世?你認為我對不起你嗎?過河拆橋?如果我是過河拆橋的人,你還能做這十幾年的莊主夫人?你知道我最討厭女人爭風吃醋,既然你覺得這十幾年你忍得夠了,那麼你現在離開,也省事不少。”苗思詩臉色變得慘白,似是站也站不穩了,顫聲道:“莫易,你真的這麼絕情?”莫易見她如此,心中微微一軟,道:“詩詩,你不能怪我,你既然對寧寧已經有了殺念,我就不能再留你了。不過,你畢竟是我的原配,又曾為我生了一個兒子,十幾年夫妻,我不會虧待於你。”他從懷中取出兩樣東西道:“這是代表我威信的百花令符,你回苗疆憑此令符,無人敢與你為敵。這一卷是一部分無相真經上的武功,是留給我兒子的。我知道,你明著暗著,想得到這兩樣東西已經很久,現在我給了你,諒你再無話可說了。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別讓我再見到你。”說著,拉起寧寧就向外走去。苗思詩的目光一直不離莫易,然而莫易連多看自己一眼都沒有,她的心死了。她悽然地看著莫易,道:“哼,哼,我要的是一個丈夫,我要你這些東西做什麼。我曾想多掌握你一些東西,這樣,就可以多一成留住你的機會。現在,一切都是空的,空的。賠上我這一輩子,還是失去了你,眼睜睜地看著失去你,倒不如死。”說到這個死字,她忽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向自己懷中插下,直至沒柄。莫易帶著寧寧已經一腳邁出了門檻,聽到聲音轉過頭來時,已經來不及了。莫易大驚,不及思索,立刻衝回苗思詩身邊,就在她倒下時,扶住了她。他雖然對苗思詩情意已淡,可是,他和她畢竟也是十幾年的夫妻。不由地道:“詩詩,你何苦如此。”苗思詩躺在莫易的懷中,她蒼白的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你,你來了,我知道,你終究不會這麼狠心。我們是好夫妻,是不是?”莫易看著她,他並不是無情之人,何況詩詩要死了。他點頭道:“是,詩詩,我們是好夫妻。”苗思詩低聲道:“所以,我們生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對不對。”莫易大驚,不由地放開了手,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