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的聲音悲愴:“我從海邊到帝都,一路行來,所見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殘忍。”她凝視著飛龍道:“你救了我,可是,你和他們不一樣。要麼,你不是人;要麼,你也是人中的異類。”飛龍怔了半晌,才道:“對了,那個穿綠衣服的,我覺得他好象也不是人。”鮫人冷冷地說:“他叫苔蘚,是半個人類,他是海獸和人類的雜交。開始是人類給了他錢,讓他下海來抓我們,然後是他開始自己販賣我們。”她的口角,仍在不斷滴血,恨恨地道:“我們鮫人雖然從來不吃肉,但是我能夠咬上他一塊肉,死也甘心了。”她停了半晌,眼望長空,有一絲迷茫地道:“鮫人的眼淚之所以珍貴,那是因為鮫人的哭和笑,都是發自內心的,半點也勉強不得。只有暢快地哭,珍珠才是渾圓的,被扭曲被強迫,是哭不出來的,就算哭出來,珠子也是破碎的。我被迫哭了這麼久,已經淚盡。鮫人本是淚盡則亡,”她恨恨地看了飛龍一眼道:“可恨我們卻不象你們這些人類,有不滅的靈魂。我死了之後,就會化為一堆薔薇色泡沫,在陽光照耀之下永遠消失。只是……我連死,也不能回到大海了!我好恨,好恨!”飛龍道:“你放心好了,你一定能夠回到大海去的,我讓小黑帶你回去!”鮫人疑惑地看著飛龍:“小黑?”飛龍撫著魔豹道:“我叫飛龍,它叫小黑,小黑跑得很快的,一定能把你送回大海去。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鮫人看著魔豹,眼中驚疑不定:“我叫水滴,這個豹子,�嫻哪芄淮�一厝ィ俊?飛龍驕傲地答道:“當然了,我從遙遠的南疆來,都是小黑帶我來的,那兒可比大海遠多了。”水滴像是怔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不置信地捧著臉,低頭輕聲抽泣著。飛龍把水滴扶上魔豹的背,對魔豹道:“小黑小黑,你把水滴送回家。”說完一拍魔豹的尾部,那魔豹輕嘯一聲,就要出發。忽然,飛龍的手被拉住了,鮫人水滴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飛龍耐心地告訴她:“我在帝都還有事兒沒辦完呢,辦完了就到海邊去看你!”水滴急道:“你的法術比我還差,沒有小黑保護怎麼行?苔蘚死了,那些壞蛋不會放過你的。”飛龍拍了拍手,笑道:“放心,能夠欺負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就算沒有小黑我也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好了,走吧!”說著一拍魔豹,但聽得水滴驚呼聲未完,已經被魔豹帶走了,但聽得空中遙遙地仍聽到她的喊聲:“你要小心,快走啊!”飛龍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抓了抓頭髮道:“唉,現在小黑也走了,我是得趕快想辦法幹正經事才對啊!”她才邁步要走,忽然草叢間一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扒開草叢,卻原來是一顆渾圓完美的粉紅色珍珠,她皺眉想了想,恍然大悟:“哦,這肯定是剛才水滴掉下來的。”收起珠子,天已經矇矇亮了,她對著山泉水洗了把臉,朝山下走去。此時,帝都城中,已經是一片戒嚴搜查。、通天府大總管帝都正中,是一條寬廣筆直的天街,天街的盡頭,是通天府。現在,飛龍就站在通天府外,抬頭看著那形似宮殿的大門笑了:“看來是這裡了。”自然,通天府外也不是許有閒人亂逛的,馬上就有一隊武士來干涉:“大膽,通天府外,閒雜人等不許逗留!”飛龍笑了一笑說:“我不是閒雜人等,我是來找人的!”那武士首領一臉的不屑:“你找什麼人?”看她衣著亂七八糟,自然不必太客氣了。飛龍道:“我找王壽。”那武士怔了一怔,只覺得這個名字熟悉無比,喃喃地念了一下:“王壽,王——”忽然一下子明白過來,差點摔倒,指著她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找大總管?你竟敢直呼大總管的名字?”飛龍抓抓頭:“原來王壽是大總管啊,我不知道。喂,大總管是管什麼的?”那武士定睛看了看她,說:“你跟我來!”飛龍跟著那武士,走到通天府門口,對站在門上的管事道:“林管事,這位姑娘要見大總管,您看如何處理?”那林管事看似有些小權勢,聞言上下將飛龍一打量,見她衣著平常,又無跟從,便不耐煩地道:“小方你第一天來嗎,隨便什麼人都來通報?小姑娘,你把拜貼留下,等候安排吧!”飛龍上前一步道:“我沒有什麼拜貼,他什麼時候有空接我?”那林管事打從鼻子裡出氣地說:“嘿嘿,普天之下各路諸候,人人都等著大管事安排時間接見呢,什麼時間有空,大夥兒等著就是了,誰敢問去?”飛龍咋舌道:“這大總管好大的氣派啊!嘿嘿,那我只好用別的方法見他了。他是不是就在這通天府裡面啊?”那林管事警惕地看著飛龍,也覺得今日這小姑娘行為怪異,不由地有了幾分謹慎:“不錯,大總管自然是住在通天府中。”他的話並不誇張,從帝都而入天宮,通天府是唯一途徑,整個帝國的統治者是宸帝,可是若要朝見宸帝,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