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冥浩蕩兮碧落清……”應少堂大聲問:“誰?誰在歌唱?”歌聲飄渺,似近在眼前,又似從很遠處傳來,忽左忽右,忽前忽後,令人捉摸不透。歌聲繼續傳來:“高飛兮懼鷹鷲惡,求潔白兮有蛇虺謗,狂兮狷兮刀劍摧,魂飛渺渺兮不得還故鄉……”應少堂大叫道:“不管你是人還是鬼,都出來吧,別再唱了。”忽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我唱得不好嗎?”應少堂問:“你究竟是什麼人?”那女子道:“我、我不是人。”應少堂暗暗冷笑道:“你不是人,難道是鬼不成?”那女子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鬼。”應少堂無奈道:“不管你是人是鬼,總該有個名字,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兒的?”那女子遲疑了一下,道:“我叫鸝歌。”應少堂讚道:“好名字,果然聲如黃鸝,歌曲動人。”那女子也有些自傲:“不錯,我鸝歌是魏王府中地亂扔著。應少堂撿起一把刀,這是中原三大鏢局之一“滄州鏢局”王總鏢頭的成名兵器“八門金鎖刀”。旁邊的是日月山莊的“日月乾坤圈”,還有袁家劍派的“袁氏青萍劍”,河南純陽觀的“八仙純陽鏡”等等。應少堂越看越是心驚,他走了幾步,腳下忽然踩著了一本書,他拿起來一看,正是方才那白衣女鬼所看的“無相真經”。真經在手,雖然滿室的寶物,他卻是一刻也不敢再多留了。忙回身就走,衝出洞穴。他剛出洞口。回頭再看時,那洞穴卻在悄無聲息地合上。不一會兒,洞穴就又封閉上了。應少堂暗驚:“好險。”再遲片刻,自己就會關在裡頭了。應少堂不敢多留,急忙向外走去。遠處又傳來幽幽的哭聲,應少堂揚聲叫道:“鸝歌姑娘,鸝歌姑娘,是你嗎?”鸝歌嘆了口氣道:“名利繁華,不過過眼雲煙。只可惜世上盡多愚人,卻以寶貴之生命,去搏求一些身外之物。這半年來,我眼看這園中又添了無數新鬼,俱是為了這些無價值之物而飛蛾撲火。”應少堂問:“原來這些人是怎麼死的,你都知道。”鸝歌道:“不錯,我都知道,我也看得太多了。剛才你沒有動其他東西,算你聰明,否則,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要知道自古佳兵乃不祥之器,你已經看到了例子。你手中的東西,得之未必是福,失之也未必是禍,又何必抓得那麼緊?”應少堂道:“多謝姑娘好意,但是人生在世,總是有一些東西是不能放手的。若是什麼都看穿了,放開了,那麼生存也是無意義的了。姑娘,你可以告訴我,我的朋友們在哪裡嗎?”鸝歌咦了一聲,似有點驚訝:“一個人手中拿著寶物,卻還有空想到朋友,倒是少見。”她輕嘆一聲:“你這人有時很俗,有時卻也有出人意料之外,有不俗的時候。不過,你所關心的人,卻未必象你關心他們一樣地關心你。放心吧,他們自有他們的去處,已與你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