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雙淡然道:“你怕我會連累你?”莫易氣道:“你怎麼這麼說?枉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還是不信任我。我若是怕你連累我,我還會帶你進來嗎?你過地獄門,我為你提心吊膽,恨不得以身相代;你出言不遜,我為你得罪師兄;我是怕你得罪我師父,這教中誰敢象你這樣對他老人家說話,我怕他會一怒之下殺了你。我這麼對你,到頭來卻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你、你好無情無意!”雲無雙板著俏臉道:“我就是無情無意,我就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你也不是現在才知道呀?”莫易雖然很想就此放下不理她了,怎奈這雙腳卻是不捨得邁出去。想著當日初見面時的無比驚豔,想著她在畫舫上的風姿婉約,想著她破地獄門的英風颯爽,想著她剛才在虯龍殿中指點天下的智慧瀟灑,便是她現在板著臉兒,也遠勝過世間的俗脂庸粉,那任是無情也動人。象這樣天仙似的人兒,若是就這麼放棄了,莫易呀莫易,你還算得什麼天下風流倜儻第一的“百花公子”呢?想到這兒,腳也縮回來了,氣也沒有了,陪笑道:“又是我錯了成不成?好好好,我不說了,算我是白操心了。”雲無雙的臉也放下來了:“你放心,你師父是不會殺我的,他是一教之主,算盤打得響。我還有我的利用價值,他會容忍三分的。否則,你以為為他今天是改吃素齋了?”莫易搖頭道:“我當然不會那麼天真,師父對任何好,都是有條件的。但是你剛才說的話,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他們不是好惹的,你要小心。”雲無雙嫣然一笑:“看來你倒是真的關心我了。你放心,越不好惹,我越容易立威。”眼見她笑顏如花,莫易心神為之一醉,嘆道:“你笑起來真美,你為什麼不多笑笑呢?為什麼總是冷冰冰地帶著殺氣,平白辜負了你如花容顏。”雲無雙的臉頓時沉了下來:“莫易,我不喜歡聽秸庵只啊!彼�嬡綰���剖幼哦苑降潰骸澳闋詈眉親。�詠褚院螅�澇兌材��諼頤媲八嫡庵治櫱牡幕啊!?br> 莫易被她的喜怒無常嚇了一跳,待要說些什麼,竟一時說不出話來。雲無雙卻已經恢復了臉色,道:“我們走吧!”兩人方離開虯龍殿,殿中便如燒開了的油鍋,鼎沸起來了。孫浩首先道:“雲無雙野心太大,教主,我們決不能留下她,而且,最好還是除了她,以免後患。”端木雄轉向白虎堂主石敢當:“你們的意見呢?”石敢當道:“屬下愚昧,猜不透教主的用意,只是屬下有一個預感,教中從此將再無寧日了。”護法獨臂刀瞿傑道:“大夥兒在這谷中憋了這許多年,誰不是一肚子的悶氣,若是能回到中原,管他是雲無雙還是什麼人,都比窩在這兒強。”這人話雖粗,但卻都是在座天魔教眾人的心事。這話一出,便有許多人都有贊同之意。孫浩忙對朱雀堂主苗思詩道:“苗堂主,你也說句話呀!”他知道苗思詩喜歡莫易已久,醋海興波,決不會站在雲無雙的一邊。苗思詩的反應倒不是最激烈的,她早知莫易生性風流,真要吃醋,只怕是無窮無盡,卻也是管他不了。她想了想道:“教主,只是這雲無雙的要求也太過份了,難道還能真的要讓她做本教教主,那置教主您於何地?”長老諸豐道:“不妨,教中大權,都在教主之手,她縱然厲害,也飛不出教主的手掌心,聽她之意,一心只在報復九大門派,倒示未必有多大野心。”神機子道:“雖然如此,事關重大,教主不可不慎。”眾人七嘴八舌,意見不一,卻有一人道:“你們都不要吵了,教主智慧,勝我輩千倍萬倍。我們縱然議論千年,也及不上他老人家早有成算,一言定鼎。我們當恭敬垂聽,何必多言呢!”眾人皆看此人。這人一身錦衣,五官端正,面常帶笑,正是端雄所寵信的總管盛尹,外號錦衣狐。眾人見是他說話,皆不語了。錦衣狐為人笑裡藏刀,善於逢迎,雖只是一個小小的總管,卻是天魔谷中人人都不敢得罪的角色。因為他常年在端木雄身邊,深得端木雄的信任,常常可在言語之間,讓別人倒黴。奇怪的是,端木雄卻對這樣的人還十分信任,反用他來做自己耳目,刺探教內之人是否對自己忠心。要是盛尹想對付什麼人,那麼這個人就倒黴了。眾人雖心中不齒他一昧拍馬,卻還要順他的口風忙道:“教主的見解,自然是勝過屬下等的愚見了。”端木雄道:“剛才大家所說的都各有道理。本教是該重振雄風的時候了,雲無雙也確是一個人才。我打算放手讓她去做,權在我手,她變不出我的手心。她若成功,成功是屬於我們的,到時候,我自然會收拾她;她若失敗,不必我們動手,外面那些自命正派的人也不會放過她的。黃毛丫頭,給她一個虛銜,就能讓她為我們賣命了。此事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呢?自然,我也不會讓她太容易就能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