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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后浮上一絲冷笑:“也罷,素性都依了他們。”劉太后扯過奏摺,在上面胡亂批了個字,扔到右邊去,那裡原有一堆已經批好了的奏摺。 再翻開 夜深了。 此時,權傾朝野的宰相丁謂,猶未睡眠,正在書房裡揮毫而作。 門,輕輕地推開了,一個人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後:“還沒睡嗎?” 丁謂微微一笑,擱筆道:“我給你寫了篇東西,你看看可好?” 那人拿起紙箋,看了一下,怔道:“‘混元皇帝賜德妙書’,怎麼又寫這個了?” 丁謂倚椅微笑道:“總要再給你添點什麼,好讓你更有份量啊!怎麼,今日又入宮了?” 女道士劉德妙放下紙箋,坐到丁謂的懷中:“是啊,太后覺得累,讓我給她老人家松泛了一下,說了段經文。” 丁謂摟住劉德妙,懶洋洋地笑道:“好事啊,恭喜妙姑,看來太后是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劉德妙斜看他一眼:“是我應該恭喜大丞相才是呢,今日的三道摺子,太后全部都準了,我看是太后越來越倚重您了吧!” 丁謂伸了伸腰道:“太后到底是婦道人家,心慈,一個李迪,還猶豫了半晌,劃了名字又添上。如今太后當國,那些閣臣們個個都是教先帝的仁厚給縱容壞了的,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會使性子,若再依著太后這般慈性,只怕哪一個也按不下來。少不得,我做個惡人,把這朝綱整肅一下,太后耳邊也少些聒噪不是。” 劉德妙掩嘴輕笑道:“大丞相可真是夠為主分憂的,不過……”她收了笑容,臉上忽然多了一些憂色:“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心裡頭發虛呢。太后雖然和氣,可卻讓我覺得深不可測,你教我的那些話雖然背熟了,可是當著她的面,每每壯著膽說完了,就覺得渾身是汗。” 丁謂不在意地道:“那是自然,德妙,你雖然聰明穎悟,才思敏捷,可是像太后這樣能夠從後宮裡掙出頭來的女人,又做了這麼多年六宮之主,自然是有一些威儀,那心思軫密之處,也是你所不能及的。” 劉德妙點了點頭,看著桌上的那紙箋,不由地道:“其實你又何必親自寫這個,你一天下來多少國家大政擔著,還百忙中抽出空來寫這個,都到這般晚了還不曾歇息……” 丁謂微微一笑:“與你有關的事,我自然得親自來才放手。” 劉德妙站起來,將旁邊案几上的蠟燭移到書桌上來,看著燭光映著丁謂的半張臉,看著他沉浸於修改天書的文筆之中,心中又酸又澀。 她是個走慣江湖的女子,披一襲道袍護身,恃一身色藝雙全,遊走於公卿之門,見過多少王候將相,都遊刃有餘。從來只為了生存,只為了活得更好,為了不再沿門托缽,為了也能夠像富貴中人一樣,在寒風凌冽的冬季裡,是從容執一杯酒含笑賞梅看雪,而不是為著身上衣,口中食沿門奔走。 怎麼會就此陷了進去呢?他是當今宰相,跟從了他,就意味著卷身於最可怕的政治風險之中去,她原是個民間女人,宮庭政治與她何干?卻只為他,陷了進去。 她也在民間奔走,不是不知道他聲名狼藉,不是不知道他奸險陰毒,不是不知道他與她地位懸殊,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在利用她。可是,三年前的桃花春風裡,那中年書生隱了身份,到她的庵堂裡,下了三天三夜的棋,論了三天三夜的經文道法,他為她親手製茶沏茶,他為她揮毫作畫,他與她琴簫合奏……只這三天,折服了她所有的驕傲,令她死心蹋地愛上了他,才驚駭地知道,原來他竟然是那個權傾天下的人,才知道他的到來,是有目地的。 燈影裡,劉德妙悽然一笑,卻又不是不甜蜜的,像他這樣的人,想要什麼,又有什麼得不到的。他放進心思去做,又有誰能夠拒絕得了他。心中百婉千轉,柔情無限,然而卻從她答應他入宮的那一刻,便覺得死亡的陰影早在她的面前徘徊不去了。 她抬頭,但見窗外漆黑,夜色一片。 夜色越來越重,過了良久,書房裡的燈,息了。 花園中,只聽得秋蟲鳴叫。 作者有話要說: 俺——居然二更了,真是不可思議的勤勞啊! 這一日,劉太后又召了劉德妙進宮講經。樞密副使錢惟演進宮的時間,太后還在談論經文,寶慈殿內侍領班江德明忙侍候著錢惟演到偏殿耳房暫候片刻。 雖是耳房,卻佈置得一點也不簡陋,正值初夏,錢惟演還未進房,便已經覺得一陣涼風撲面而來。抬頭仔細一看,卻見四面的簾子都已經卷起,房子四角各擺著一桶井水,四個小內侍拿著扇子扇著。 江德明躬身引了錢惟演落座,兩個小內侍忙上前接過錢惟演的帽子,兩個小內侍跪著奉上銀盆,侍候著淨臉,錢惟演一路過來,也的確是滿頭大汗,索性由著他們服侍著洗了一把臉。 江德明又親自捧過一個白玉小盅來,錢惟演以為是茶,端在手裡卻是一股涼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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