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元侃進來,見她哭得如此傷心,嚇了一大跳:“小娥,小娥,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出了什麼事了?”侍女李氏忙道:“王爺可來了,剛才懷德公公來告訴劉姬說,府裡頭王妃薨了,劉姬就傷心地大哭,一直哭到現在還沒停呢!”元侃鬆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揮手令李氏退下,抱住了劉娥道:“小娥,你竟是為她而哭,她如此待你,你竟還會為她而哭嗎?”劉娥慢慢地止住了淚,抬起頭來看著元侃,淚珠兒掛在她的臉上,猶如梨花帶雨,她輕聲道:“三郎,我是為她而哭,也是為自己而哭,為天下女兒家,同聲一哭。”元侃輕輕地、一滴滴地為她擦去淚珠兒,溫柔地道:“為什麼?”劉娥凝視著元侃,輕聲道:“常言道: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我與王妃,同為女兒之身,雖然其人其行殊為可恨,細思量其情卻也覺得可悲可憫。想起我前日讀白樂天的《太行路》詩中有云: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她為將門之後,王妃之尊,一朝見棄,下場如此。更何況我孤苦無依。紅顏易老,君心莫測,只怕有一日,我也會有‘為君薰衣裳,君聞蘭麝不馨香。為君盛容飾,君看金翠無顏色’之時。細思量此節,豈不叫人肚腸寸斷……”言到此處,淚如泉湧。元侃緊緊地抱住了她,輕吻著她臉上的淚水,連聲道:“不會不會,我絕不會負了小娥!你若不放心,我可對天盟誓。我趙元侃,以大宋王朝襄王之尊,以我身上流著的帝王血統發誓,今生今世,我只愛劉娥一人,至死不變。如有違誓,天誅地滅!”劉娥撲到元侃的懷中,泣道:“三郎,你千萬不要起這樣重的誓,能得你此言,小娥百死無悔!”元侃抱住了劉娥:“小娥,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了!”此刻窗外,秋正濃,楓正紅。(本章完)[( 大宋女主劉娥(64))]、吳越王孫雍熙北伐失敗後,宋軍士氣大衰,此時的遼軍,卻在頻頻南下入侵。西邊夏州的李繼遷所部,也乘機出兵,騷擾西北邊境。這一切,讓太宗不得不重新審視整個政局的走向。他翻出了當年北征之前,唯一提出反對意見的趙普所上三封奏摺,深思良久。此時,遠在屬地的忠武軍節度使趙普,適時上了一封請辭的奏摺,奏摺中聲稱:自己已經年近七十,於居地難以適應,老病糊塗,餘年無多,請調回京以養天年。太宗看了奏摺,將奏摺交與宰相李沆。李沆心領神會,道:“趙普是三朝老臣,功在社稷。當日調他去外地,本是讓他優遊林下之意,且忠武軍屬地,也能借重老丞相的威望。如今趙普年老倦遊,我想京城的居住環境良好,更有利於他的身體健康。”太宗點了點頭:“我也多日不見趙普,這一年年下來,昔年的老人們也已經不多了,剩下的好歹能多聚些日子是一些日子,話話家常罷!”三日後,一道聖旨下,召忠武軍節度趙普回京。趙普顫萎萎地走進大慶宮時,他低垂著頭看路,迎面而來的夏承忠,只看見他滿頭的白髮,心中不禁暗歎,趙普看上去比顯得以前衰老得多,看上去,完全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看著他走過臺階時,腳步微軟,站在邊上的夏承忠忙扶住了他:“老丞相小心。”趙普抬頭微微一笑:“多謝夏內相。”就在他偶一抬頭時,夏承忠只覺得心頭一凌,趙普他的眼神精光畢露,彷彿針也似地能一眼穿透別人的心,頓時收起了方才的輕視之心。暗道:“趙普未老呀!”不提夏承忠心中暗懷思忖,且說趙普顫萎萎地進了殿中,見了太宗,伏地哽咽:“臣罪該萬死,臣只道今生再也不能見著官家了。今日、今日當真是喜極而泣!”太宗見了滿頭顫萎萎的白髮,心中也不禁唏噓,忙叫:“攙了他起來。賜座!”一邊和顏問趙普:“怎麼一年不見,便老了這許多,朕險些認不得了。”趙普謝恩落座,嘆道:“老樹不堪挪移,臣遠離聖君,便覺得心中悽惶無主。臣本小吏出身,勞碌之人,不是優遊林下之器。”太宗點了點頭:“朕原是憐老丞相為國事操勞多年,因此不忍再勞動你於。可是自老丞相去後,朕每遇大事,卻還是由不地再想起老丞相來。此次北伐,恨諸將誤了朕,如今遼國竟反而南下相侵,朕決定再徵河南河北兩地之兵,再次北伐。“趙普一驚,慌忙站起來退後一步,重又跪倒在地,叩頭道:“官家,慎思。老子道:佳兵乃不祥之器。北方部族的侵擾,並非自我朝始,亦不會自我朝而結束。自秦皇漢武以來,未有停過。漢高祖有白登之圍,唐高祖亦曾向突厥低首。歷朝歷代以來,中原安定,則北國不犯,中原板蕩,則北方騎兵大舉南下。漢代末年有十六國亂華,唐代末年則是五代十國,瓜分中原。石敬塘獻了燕雲十六州,遼主耶律德光直入中原,後周太祖立國,則遼人北退至燕雲十六州。自唐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