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嵐的臉黯了一下,沉默片刻才說:“這件事我晚上再告訴你,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嗯,也對!”聞露點頭:“這一下午你找我我找你,累死了。你還沒洗澡吧,趕緊去洗了出來,我們好去吃晚飯。”等曉嵐梳洗完畢,吹乾頭髮,又重新上了淡妝,兩人這才下樓去吃晚飯。她們住的酒店就是le urice,裡面有三個餐廳,最好的就是與酒店同名的那間le urice餐廳,不過通常是在提前訂座,所以她們兩個壓根兒沒想到去。哪曉得一出了電梯就有侍者來引導:“兩位小姐,我來帶您去你的座位。”兩人也就邊聊邊走,直到抬頭看到餐廳門口的標誌,這才有醒過來,相互問:“你訂的座?”“你好奢侈?”曉嵐立刻明白了,暗暗翻了下白眼:“準是張羽綸搞的鬼!”這邊再問聞露:“進不進去,要吃好幾個小時呢,好麻煩!”聞露卻大喜:“太好了,不吃白不吃,它們家這麼難訂座。去吧去吧,今天下午咱們消耗了不少熱量呢。喂,他應該不是剛才這麼會兒功夫就能訂到吧!”曉嵐老老實實地說:“我不知道。”兩人隨著侍者,到了一個臨窗的座位坐下,侍者送上小黑板,上面寫著今天的新鮮菜式。曉嵐看著聞露抬手一溜兒指下來,很無語地問她:“喂,聞露小姐,怎麼我聽說某人一直在努力減肥啊?”聞露抬頭,眨眨眼:“今晚我暫時忘記減肥。”曉嵐磨牙,加入點菜:“甜品我要芝麻烤梨……”兩人正搶著點菜時,就見侍者拿了細長瓶子的酒瓶過來,示意是否先開啟醒酒。聞露一看是瓶加拿大的達維爾冰酒,再一看年份頓時大喜:“咦,這年份的酒不容易買到啊?”那侍者半俯身彬彬有禮地說:“您說得太對了,的確,這是私人藏酒,是為你們訂座的那位先生留下來的。”聞露眼珠子一轉,給了張錢當小費,伸手比劃道:“這位先生是不是這麼高,三十多歲,穿紅色t恤的?”那侍者猶豫了一下,還是很有禮貌地說:“對不起,我們是不可以透露客人的資訊的。”但臉上的表情卻明明白白地表示寫著,你猜對了。聞露笑嘻嘻地拍拍曉嵐:“行啊,沾你的光,有好吃有好喝的,乾脆你們遲一點和好吧!”說著叫侍者開了酒,自己先倒了一點在杯中,細聞著那冰酒的氣息了。le家訂餐吃飯都素來麻煩,曉嵐和聞露雖然都在叫囂減肥的時候,但為了不負此餐,還是點了不少,兩個甜點後是正餐,蟹肉絲、幾個貝類和野蘑、杜松子燒鵪鶉,配菜是橙皮醃捲心菜和抹了鴨肝醬的土司。兩個小點心分別是金片巧克力小布朗尼和松仁蛋糕,最後甜品是芝麻烤梨。這幾道下來,足得三個小時。每桌有四個侍者照應著,兩人慢悠悠地吃著,邊吃邊聊。聞露問:“咦,你真的這樣把張公子拋開啊?”曉嵐白了她一眼:“怎麼,這麼不喜歡看到我,急不可耐地想把我拋開啊?”聞露笑:“不是,我怕到時候你們小倆好和好的時候,抱怨說,都是聞露拉住我的。那我以後可就成了惡人。”曉嵐擦了擦嘴,手握著酒杯嘆了一口氣說:“要這麼簡單就好了!”她沉吟了一會兒,最終把自己跟張羽綸的事慢慢地說了出來。聞露聽得目瞪口呆:“天哪,親愛的,我想給你一個擁抱。曉嵐,你的壓力太重了。來,咱們這趟歐洲之旅,就好好玩玩吧,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考慮了。張公子再出現,我直接幫你拍死他!”曉嵐聞言再鬱悶也不禁笑了出來,聞露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問:“說實話,你給我個方向,他是有譜還是沒譜了?”曉嵐一臉的煩惱,低頭把盤中的鵪鶉切來切去:“我不知道!”聞露卻瞭然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沉默片刻:“我看你還真不是能容易放下的人,要不然,你過幾天打個電話問問黃醫生,張羽綸是否已經走出了心結?”曉嵐心一動,停下了手中刀叉,不語。聞露間中去了一次洗手間回來,剛走到餐桌邊還沒有坐來下,忽然聽得一聲驚呼:“!”一股旋風吹過,曉嵐抬頭一看,聞露已經被一個金髮碧眼的北歐帥哥擁在懷中……分手“露露——”曉嵐舉杯遮住自己的臉,也遮住狂笑的衝動。可憐的帥哥,聞露最恨人家管她叫“露露”,所以連她這個幾十年的發小也只敢連名帶姓地稱呼她。打小聞露就不喜歡人家管她叫“露露”,據她認為,這種發聲很象叫喚餵鴨子的聲音。雪上加霜的是某天學校組織大家去看話劇,非常不幸地是去看了人藝的《日出》,那滿場的老男人圍繞著陳白露叫“露露”,看完戲回去,第二天所有人都不懷好意地故意滿教室高聲叫“露露——”“露露——”其後果就是聞露在那一年裡變成學校的打架王,而最終迫使所有的人都不再叫她露露。而眼前這個北歐帥哥顯然不知道這個忌諱,曉嵐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一幕,深為他而哀悼。果然聞露立刻爆發,用高跟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