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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羽綸也急了,大聲叫:“是我不想消停還是你不想消停,我一直在努力,可你卻一直不肯給我機會!”曉嵐怒極反笑:“好、好、好,依你這話,難道現在全變成是我不是了?”自白天同林紹祥的對話後,有些話其實一直在她心裡頭盤旋著,此時此刻,面對著張羽綸的大聲質問,那些話終於一句句蹦出來,佔據了她整個腦海:“把兩個不相愛的人硬是綁在一起,對婚姻的雙方都是巨大的痛苦!”“這個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也許只是因為愛得不夠,所以缺少給對方的容忍和耐心——”忽然間,曉嵐只覺得身心俱累,她向後一仰,近乎脫力地說:“阿綸,我們分手吧!”分居一言即出,張羽綸頓時驚呆了,好一會兒才說:“曉嵐,你剛才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第一句質問時,還近乎夢遊似地不能置問,第二句話時,卻已經不自覺地狂燥而顫抖。那一刻,他希望他只是聽錯了,或者說曉嵐說錯了。那一刻,曉嵐也被自己的話驚呆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說出這句話來,可是很奇異地,在震驚之時,又有一種很莫名的輕鬆。她想逃離。自從單好佳事件以後,她日復一日地憋悶著自己,懷疑著自己。她覺得簡直沒有辦法面對著張家上下的每一個人,十年來她努力自尊自愛,討人喜歡,可是最後張羽綸的出軌,猶如結結實實讓她在人前捱了耳光,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在張家呆下去,她只想逃離。好一會兒,曉嵐才幽幽地說:“我真的不想回去,怕回去再跑你吵起來,怕面對爸爸的眼光,怕面對媽媽的詢問,哪怕是關心的眼光。我真的很累,累得沒有力氣說話,更別說是應對和安慰別人了。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誰也別來打擾我。我需要安靜!”她說到最後,近乎嘶聲竭力,不知不覺之間竟已經淚流滿面。張羽綸狂亂的心,在看到曉嵐淚水的時候,只覺得忽然又似一團火泡進了酸水中,又酸又澀,還有一種無以名狀的難受感,手裡握緊了拳頭又鬆開又握緊,好一會兒才道:“你這是什麼話,誰又不給你安靜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呢?”曉嵐呆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想先一個人住段時間。”張羽綸頓時呆住,好一會兒才醒過來,曉嵐剛才那一句“分手吧”顯然已經不只是一句衝動的氣話了,他頓時覺得遍體生寒:“你的意思是,你要從家裡搬出去?”曉嵐說完剛才那句話,忽然間就覺得渾身輕鬆了,她看著張羽綸,很清淅很肯定地說:“是的,我想暫時搬出去住。”這一句話說出來,她頓時好象釋放了千斤重擔一樣。張羽綸的手在抖,他忽然很想伸出手去掐死眼前這個沒有心的女人,也更想掐死自己,月光下,可以看出張羽綸的臉色已經變成鐵青色。曉嵐看著他,以前和林紹祥談戀愛的時候,林紹祥如果臉色鐵青,會讓她覺得害怕。但是很奇異,她並不害怕張羽綸,或者說她從來沒有害怕過他。跟他在一起,她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似乎篤定知道他不會是一個傷害她的人。所以,她才會在單好佳的事情發生之後,如此地暴怒。張羽綸定定地看著她,忽然間似乎他的情緒剋制已經到了頂峰,再也無法剋制下去。他忽然大力推開車門,猛地關上。他心頭鬱悶無處發洩,只挑著沒有臺階的山道跑了一段路,然後對著前面一顆大樹用力地踢打,將一腔怨怒,盡數發洩出去。張羽綸自幼到大,沒有受過把怒氣發洩在女人身上的教育,他家中父母吵架,也多半是他母親發脾氣的時候多,老爺子一發脾氣就沉著臉,一聲不吭,頂多摔門而去。他的少年期接受的英式教育,英國人頂講究的紳士風度是至關重要的。所以哪怕他心裡怒到想毀天滅地,但是他從小到大的教育中,莫說打女人,連衝女人咆哮都沒人這種閃念,怒到極處,沒有沙包可打,就只有衝著樹木出氣了。曉嵐被車門的聲音嚇了一跳,然後看著張羽綸的背影跑出去,她也關了車門,看著張羽綸沒有預料中的大發作,反而是一路跑出去,衝著樹木踢打。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看著張羽綸發洩,過了好久,看到張羽綸終於筋疲力盡,坐在樹木,把頭埋在膝蓋裡。那一刻她忽然有種衝動,想上去跟他說,我後悔了,我收回我的話。但是她只是上前了兩步,話到嘴邊,卻又沒有出口。如果她說了,那才是真正的衝動。該來的傷害,儘早要來,這樣拖拖拉拉,表面上看來是不忍下手,但卻只會造成傷口的擴大,傷害的加重。過了好久,曉嵐站到幾乎腿麻,她想走到張羽綸身邊,只是那一段山路沒有臺階,曉嵐的高跟鞋竟是才走了兩步,幾乎扭到,只得放棄,退回車內。曉嵐坐在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漸漸全身發冷發僵時,張羽綸才回到車裡,重重地關上車門,忽然發動車子,也不顧曉嵐差點失衡撞到玻璃,只顧一踩油門,飛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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