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綸眼睛一亮,又轉眼沮喪下來:“她會看不起我的,她根本不會聽的!”老洪壞笑著,能夠整到這小子真是挺開心的事啊:“你說你的生命中還有被她曉得你跟別人上床更讓她看不起的事嗎?最壞的情況都發生了,你還怕什麼呢?再說了——”他拍了拍張羽綸的肩頭:“人家跟你夫妻十年,難道還讓她帶著一肚子的鬱悶和莫名其妙離開你,臨了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這十年白過了?”張羽綸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冷不防踉蹌著給了老洪一個熊抱:“謝謝你,老洪。”老洪被抱得哎哎直叫:“鬆手鬆手,不用抱得這麼緊。姓張的,老子可是直的,不跟你玩斷背,可別叫我老婆誤會了。”話音未了,張羽綸已經放開他,狠狠地往他肩膀捶了一記,大笑著轉身開門跑了去出,遠遠地還飄來他的聲音:“老洪,下次再找你!”老洪呲牙咧嘴地揉著肩頭:“你小子就這麼謝我啊,kao,好心被雷劈啊!”扭頭對身後的服務員說:“下次這個人再進來,就給我關門放旺財,哼!”另一個老友曉嵐在俱樂部裡這幾天,把所有投資上的事全部結清入賬以後,重要材料全部送進她開的銀行保險櫃,剩下的全部扔碎紙機,徹底把她在俱樂部的保險箱清空了。然後叫了如心進來,把俱樂部的有關事項一一交代給她,這幾年如心做她的助手,基本上都已經能夠勝任一些日常事務了。正收拾時,接到一條短訊息:“今晚有空嗎,一起吃個飯?”號碼是張羽綸。她猶豫了一下,還正在思考時,忽然又一條簡訊進來“今晚有空嗎,能否一起吃飯?林紹祥。”她想了一下,還是回了過去:“下午喝茶行嗎?”然後再回了一條給張羽綸:“你定時間地點發給我。”下午,她先赴林紹祥的約,還是在那個湖邊的茶座裡。林紹祥看了看她的臉色:“你最近臉色不太好?”曉嵐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嗎,可能最近睡得不太好,夏天嘛!”林紹祥卻忽然凝視著她說:“我看到你搬進濱江大道了!”曉嵐一驚,心中也隱隱有些羞惱:“你、你怎麼知道?”林紹祥嘆了一口氣說:“很湊巧吧,我租的房子,就在你後面那幢樓,我那天看到你搬進來……”曉嵐不由地苦笑:“鹿州真的很小!”林紹祥關切地看著她:“是不是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對你——你們造成了影響?”曉嵐搖搖頭:“不,不關你的事,是我們自己出了一點問題。”林紹祥猶豫了一下:“我聽說,之前似乎是你丈夫出了一點事。曉嵐,委屈你了!”雖然張家儘量在小範圍內把單好佳那件事壓了下來,但是以單好佳那種咋呼勁,這件事在鹿州商界的小範圍之內還是有訊息靈通人士聽到過風聲,這當然也包括請林紹祥來做上市的那家企業老闆。林紹祥著意打聽曉嵐夫家的事情,自然也是聽到了這些傳聞,不禁替眼前的人感到不平:“有什麼我能夠幫你的嗎?”曉嵐看了他一眼,搖頭:“不,不用了。”一時間氣氛沉默,似乎陷入了某種僵局中,很顯然這十年的分別,讓兩個人之間有了許多陌生感。林紹祥隱約感覺到了曉嵐的抗拒感,他沒有就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而是轉了話題:“再過十幾天就是奧運會開幕式了,我想回北京看,順便拜訪一下你爸媽,你近期回北京嗎?”曉嵐低頭,忽然想起來張羽綸曾經興致勃勃地去預訂過兩張門票,頓時失了興趣:“我會在這幾天回北京去看看我爸媽,奧運會期間我就不去了,到時候會交通管制呢!”林紹祥不語,再次感受到曉嵐的抗拒,他也是個極聰明的人,心中隱隱失望低沉,卻態度不變:“你會繼續在北京嗎?”曉嵐笑容無懈可擊:“我現在還是張羽綸的妻子。”林紹祥輕嘆一聲:“我這次回來,媽媽曾經提起過你,她一直說,要是當初我沒出國多好——她很喜歡你!”曉嵐也輕嘆了一聲:“是啊,阿姨一直待人很溫柔!”她的腦海裡卻不禁想起十年前和林紹祥母親的接觸過程來。林母是個典型的傳統式美人,雖然美人已經垂老,但風度不減,溫柔嬌怯,說話從不高興,永恆微笑。林父是個教授,去世得很早,林母撫養兒子長大,幾十年風雨度過,卻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絲為生活用力掙扎的痕跡。在林紹祥的眼中,他母親依然是那個嬌怯無力的老式女人,林紹祥是個懂事很早的男人,家庭讓他成長得很快,早早成為男子漢,幫助母親分擔家庭的重擔。所以當初他吸引曉嵐的就是那種特別具有男子漢的氣質,但卻又細心體貼,於細微處把女朋友照顧得妥妥貼貼。直到跟著他回家看到了林母之後,她才明白這份擔當和體貼從何而來,林母是一個讓男人從七歲到七十歲都會對她油然起到呵護憐愛之心的女人,在她的身上,風雨人生的經歷和母性的強悍,是陷於嬌怯的外表之下的。曉嵐進入林家時就感覺到了,林家明窗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