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曉嵐的聰明懂事有財大家發,會做人夠義氣的行為,贏得了大家的一致美譽,曉嵐的股份順利地拍賣完畢,甚至連她自己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最後也在拍賣會完了以後,情面難卻地再轉讓給了幾位不在現場但聞風趕來的有勢力者。事實上這一年,曉嵐也疲累不堪,有苦難言。當初接下股份純為一時之氣,身陷其中才知道有多累,找店面,做裝修,招員工,做培訓,揹負著資金壓力,時時刻刻生怕經營不當而完蛋,這一年多來她早出晚歸,整個人都被捆死在這家店裡了。而現在她可以功成身退了,只消拿著部份股份,其他經營性的事務,自然會有股份多的人去操心去投入。自此一役,曉嵐再不敢做實業,她嘗夠做實業的苦了。而且做風投,也最忌做成實業,也就是炒股炒成股東,炒房炒成房東,儘管股息房租也會有收益,但是重大資金陷身不能週轉,現金流明顯不成正比,她是不做的。下一年冬天,果然那些沒有投到股權的人,腦子一活絡,乾脆直接再去買其他品牌,那一年忽啦啦開了七八家國際品牌店,統一採取曉嵐式的賣貨法,也同樣在過年前後狂印禮卡禮券,可惜這禮卡禮券的奧妙一經公眾知曉,自然政府部門也下了檔案,作了限定。而曉嵐此時已經轉作另一項奢侈品的投資,那就是引進法國紅酒,開起酒莊了。反正就是諸如此類地在鹿城,以她的俱樂部太太團們為本市風向,掀起一輪又一輪的奢侈品風潮。她通常是挖冷點,炒成熱點,然後高價賣出。自然,別人也未必就虧,在目前來說,奢侈品永遠對國人有吸引力,哪怕你只是買上這國際名牌最底端最廉價的產品,也足以滿足。因此接手她股份的人,也只要經過四五年的時間,基本上回攏資金後,接下來的時間還是能夠繼續長期掙錢的。這幾年她的投資近乎瘋狂,只要有掙錢的路子,她都會不惜代價高負債率投入。當然,秉著不熟不作的原則,她要麼投資於她熟悉的專案,比如說:京滬的房子、書畫類藝術品、法國的奢侈品。另一種是她不熟悉的專案,但有她熟悉的人,比如說本地靠譜商人的比較重大專案投資,比如說山西的煤礦、新疆的油井、東北的參場、百家連鎖超市、以及收購國企改裝上市等等,她也都只是在對方籌資階段投入少量,等最火熱時就高價轉讓退出。而此時,她終於坐下來,盤點著自己這十年來的瘋狂經營,到底有多少的資產。翻看著一頁頁的賬目,看著自己曾經做過的無數瘋狂投資,此時曉嵐忽然背後冷汗溼透。此時她才駭然,這些投資每一項,幾乎都會可能成為她的滅頂之災。為什麼會這樣瘋狂、這樣破釜沉舟、這樣孤注一擲,也許只是因為,她一直對於這項婚姻並沒有多大的信心,一直沒有多少安全感,錢能給她安全感嗎?她能握住的只有錢嗎?撤資進行中一大疊紙從印表機中輸出,曉嵐拿起顏色筆勾勾點點,初步選定一些專案,她現在的負債率太高,而且許多方面的生意又跟張家糾葛得太密切,是時候應該退出一些專案了。一來解決負債問題,二則也是把自己的財產項與張家作個切割,三則就算是清算財產,還是現金結算來得清爽明白。想了好一會兒,她還是翻開電話本,開始打電話。第一個是山西某煤礦的於老闆。“於叔,是您嗎,我是曉嵐!”曉嵐儘量保持了輕快的聲音。於老闆每天在煤礦跟著工人打交道久了,性格聲音一齊粗獷:“曉嵐啊,好久沒聯絡了,你爸媽還好吧!”曉嵐也朗聲笑道:“爸媽都好,問於叔您什麼時候回來呢?老朋友好久沒聚會了……”就這麼打哈哈幾句後,曉嵐這才切入正題:“於叔,關於我們在您那裡的股份,您上次說您想擴大股份,問我們有誰想退出,那您現在還要嗎?”於老闆很奇怪:“咦,現在煤礦正是最掙錢的時候啊,怎麼要退出呢?要說前兩年只有投入不見產出的時候倒是有人退股,現在別人想加一份都難。你看現在夏季,全部用電緊張,我的煤礦門前天天各大電廠的人排隊買煤,都搶著往我手裡塞支票給訂金。為煤礦就是搖錢樹啊,天底下哪有金元寶掉你懷裡你反而推出去的。曉嵐啊,我誠心跟你一說,我倒是巴不得你們統統退出我吃獨份!可你這忽然說退出,我倒是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於老闆是張富成朋友圈中的人,不過早年出去闖蕩,基本上這些年也就隔個電話招呼,所以他對於曉嵐的投資參股,只曉得曉嵐自己有點錢,也代婆婆打理投資,因此並不是很清楚這一份投資到底算是誰的。但是曉嵐此時既然想退出這些糾纏太深的投資專案,自然還是先得從他開始。再說,礦產投資雖然屬於暴利行業,但無論如何也是屬於高風險的行業。曉嵐前些年就在這上面栽了個大跟頭。那些年西部大開發,當地政府紛紛出臺政策,招商引資讓民營資本投資油井,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