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嵐嘆了一口氣:“媽,您這個,我可學不來!”方菊英說:“三年前你爸就說給你股份,下次董事會開會的時候,你也跟我一起過去。以後呢在公司裡給你安排個位置,你這個老闆娘要坐鎮公司,才能管得住阿綸。”曉嵐蒼白著臉勉強笑了笑:“我這十年閒散慣了,哪還能每天早出晚歸地上班呢。媽,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現在真的很累。我們的事,還是讓我們自己處理吧!”方菊英走了,曉嵐躺下,正想閉目養神,卻聽得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曉嵐——”曉嵐忽然只覺得一陣怒氣,一陣厭惡,身子一縮避開了那隻手,沉聲道:“別碰我!”張羽綸看著妻子蒼白的臉,心中愧疚:“曉嵐,我……rry,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傷害你,那件事——”他有些為難地抓抓頭髮:“那件事一開始是個意外,是我不對,一直把這件事拖著,讓對方誤會了,結果演變成現在這樣,全是我的錯。我甚至不知道怎麼說請你原諒我之類的話,甚至連我自己對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都覺得沒辦法原諒……”他頹然坐在床頭,一臉的苦惱。曉嵐不語,就聽得房間裡一片寂靜,靜得只有兩個人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曉嵐只覺得這樣的呼吸聲,也讓她越來越無法忍耐了。忽然聽得張羽綸說:“曉嵐,我……”他只說了這一句,又停住了,好一會兒才又沒頭沒腦地說:“你放心!”曉嵐再也忍不住了,掀被坐起來,冷笑道:“我有什麼可放心的,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張羽綸,你自己在外面那些狗皮倒灶的事,為什麼要鬧到我面前來,我憑什麼要受那種女人的侮辱?”她越說越怒,指了門外怒道:“你出去,出去——”張羽綸張了張嘴:“曉嵐,你別這樣。我跟她根本沒什麼,只有去東北那一次,我讓人灌醉了,所以才……真的就只有這麼一次,我保證!”曉嵐只覺得萬分可笑:“一次?一次你就讓她懷孕了?我跟你結婚十年,你避孕十年,為什麼,是不是你根本不想跟我生孩子,在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把我們這樁婚姻當成是神聖的,是不是?你知道這十年來,為了這件事,我受了多少冷嘲熱諷?張羽綸,我跟你做了快十年的夫妻了,這十年裡,你對我有多少坦白,有多少欺騙——”她越說越怒,直接拿起枕頭向對方亂砸了過去。張羽綸也急了:“你、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寧可去相信別人的胡言亂語。那件事上我也是受害人啊,我喝醉了哪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避孕的事,當時你不也是同意的嗎?”“我同意?”曉嵐的眼淚撲簌簌地下來了,嘶聲叫:“我同意你暫時避孕,沒同意你避孕一輩子!”當時小兩口相識三個月就完婚了,雖說成了夫妻,其實心裡頭彼此還是有許多陌生之處。壞在當時方菊英很直接地說,你們小兩口結了婚就趕緊給我生個孫子吧。張羽綸逆反性強,聽了對曉嵐說,感覺咱們好象被配種了似的,心裡不舒服地很。再說那時候老爺子一看兒子結婚,就要正式退出企業讓兒子接手,應酬往來極多,菸酒都是推不開的事。於是張羽綸跟曉嵐商量,暫時避孕。曉嵐則也是因為那一段幼兒園的經歷還剛過沒久,心裡想起那件事還心有餘悸得很,而且她也是在abc俱樂部裡剛接手老太太的份額,整天要跟吳姐她們天南地北的跑專案,於是也覺得暫時不要孩子比較好。誰知道這一耽誤就是十年。間中老太太旁敲側擊地打聽過,曉嵐也感覺這避得太久了,於是藉著老太太的話,試探張羽綸,但是張羽綸一聽到是老太太的話,直接就以“太閒了”而根本不放在心上了。一來二去,曉嵐也懶得再問他了,張羽綸自己不願意放棄,心想橫豎他是張家的獨子,他不上心,難道自己這個兒媳還能逼他不成。可是沒有想到,張羽綸不讓妻子懷孕,卻讓外面的女人懷上了孕,這對於曉嵐來說,不啻于晴天霹靂。她捂起耳朵,不願聽不願見不願想,連張羽綸此刻的存在,都叫她如此難以忍受。張羽綸還似乎在解釋什麼,可是聽在她的耳邊,卻只是一片嗡嗡響,任何一個字她也不想聽,不願聽,聽不進!她抱起枕頭和被子扔了過去,嘶聲大叫道:“我不想見到你,也什麼都不想聽,你出去,我現在不能忍受跟你在一個房間裡,出去——”張羽綸抱著枕頭,狼狽地繼續作努力:“曉嵐,你聽說我——”曉嵐已經自己下了床,胡亂地捲起另一床被子:“要麼你出去,要麼我出去——”張羽綸只得舉起右手道:“好、好,你別生氣,我出去,我這就出去——”一邊說,一邊轉身抱了自己的睡衣出去,臨出門前還說了一句:“曉嵐,你好好休息,別生氣了!”回答他的是曉嵐飛擲過來的一個枕頭。這一夜,張家誰也沒睡好。第二天,滿懷心事的張家父子還得準時去公司,處理單好佳的事情。曉嵐翻來覆來去,直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