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沈園,卻見他仍直勾勾盯著我,我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又走了回去,對他夠了勾手指,笑嘻嘻道:“低下頭,閉上眼。”他臉上微微紅了,聽話地俯下身子,我勾住他的脖子,獻上一個不打折的深吻。結果,他也學唐三咬我嘴唇,我怒了,拍了下他的腦袋,把所有情、欲都拍飛了。都屬狗的嗎?氣死老爺我了!我氣呼呼地抿著唇進院子,看到師傅若有所思地在澆花,之所以說他若有所思,是因為那棵花眼看著是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我搶過他手裡的水壺,笑道:“師傅,這是曇花不是水仙。”師傅回過神來,笑了一下:“是啊。”“師傅,你在想什麼呢?”我仰著頭問他。師傅低頭看了我一眼,目光停留在我的唇上——我就知道,腫了吧,紅了吧!師傅抬手捏住我的下巴,手指停留在我的唇上,大拇指的指腹在我些微紅腫的唇上摩挲著。我立刻便紅了臉。師傅哇師傅,你別這麼純潔地做不純潔的事好嗎?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指尖,他怔了一下,緩緩收回手,籠進袖裡,無奈地搖頭一笑,轉身進了屋。我就這麼愣在原地了。師傅的反應太反常了!難道是吃醋了?大大地吃醋了?我放下水壺,屁顛屁顛地跟在師傅身後進了屋,師傅一坐下,我便撲了上去,坐他膝上。“師傅,你今天怪怪的!”在我回來之前便是這副模樣了,難道說和吃醋無關?難道說和墨惟有關……我想我的臉色一定沉了下來。師傅揉了揉我的發心,微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感了?”我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徒兒一直都很敏感!”師傅嗆了一下,臉上終於有了紅暈,把我按在他膝上,“彆扭來扭去。”我無辜地傻笑。師徒嘆了口氣道:“你去丁園了吧?”我點點頭,“師傅真是神機妙算……”“做壞事了吧?”師傅打斷我的阿諛奉承。我再次點點頭,又補充道:“你放心吧,墨惟那個……沒事,另一個倒黴鬼代他受罪了。”師傅微怔道:“方小侯爺?”我接著阿諛奉承:“師傅真是神機妙算……”立刻被捂上了嘴。“墨惟和方小侯爺遇上了?”師傅問。我閉著嘴點頭。師傅露出一個很縹緲的表情,嘆了口氣道:“一切都躲不過……”我沉思了片刻,拉下師傅的手問:“師傅,你的意思,難道是墨惟和方小侯爺千里姻緣一線牽?”師傅又被我的話嗆到了,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這腦袋瓜子裡都藏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念頭?”“難道不是?那又是什麼?”我好奇地追問。師傅笑了笑,這之後無論我再怎麼追問,他都沒有回答了。第二天,師傅出門去了,我知道是去見墨惟,他沒讓我跟,我心裡有些難過,為了表現我對他的信任,我微笑地送他到門口,彎腰說:“早點回來哦。”在他的背影拐過角落時,我的臉才沉了下來。我這輩子最恨的兩種人,跟我搶男人的女人,還有跟我搶男人的男人。我這輩子最喜歡做的事,調戲我喜歡的男人,還有被我喜歡的男人調戲。感覺這輩子活得也忒不容易了。我一個人坐在沈園裡自憐自艾,唐三沒有來,喬四也沒有來,想找個下人幫我傳喚一下,結果竟然半天也沒見到一個人影。我在門口蹲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心,出去走走。半眯著眼睛隨便亂逛,結果在燕園附近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人。如果臉再小那麼一點,就更像那個紈絝子弟了。方小侯爺頂著一張正宗饅頭臉,炯炯有神的眼睛被擠成了兩條非常有內涵的上揚線,嘴唇幾乎是被兩頰的嫩肉擠進去了,真叫一個粉嫩嫩的櫻桃小口……方小侯爺揉著腰從燕園出來,嘴裡哼哼唧唧的,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我家燕五那啥啥了呢。昨天拉簾子的時候被竹子劈到腰還是躲竹子的時候閃了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