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二,你不要那麼辛苦了,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夠花就好了。”燕五嗤笑插嘴道:“就你這藥罐子,多少錢都不夠花。昨天你吃了一半就扔掉的靈芝,市值二百兩,而且還不一定買得到。”我一聽就流冷汗了。原來我和唐三並無本質區別,他意識不到古董的價值,以為不過是個瓶子,我也意識不到藥材的價值,以為不過是棵草……陶二啊陶二,你實在是太辛苦太委屈了……我摸摸他的腦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以示安慰,然後把藏在我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陶二,我是不是欠人很多錢?”陶二怔了一下,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想?”“那個方小侯爺……”我慢悠悠說著,仔細觀察他的臉色,“一直在找我,是不是我欠了他錢?”陶二的臉色在我提到方小侯爺的時候果然變了,“誰跟你說的?”“我自己猜的。”陶二揉揉我的臉——最近長出點肉了,手感還不錯,“別亂想,這件事交給我們解決。”“我沒欠他錢?”我狐疑問道。陶二無奈笑道:“非要這麼說,應該是他們家欠你的。”這我不太相信,誰欠了我的,我還不得記他個十八輩子。但陶二顯然不想說了,他透露的意思也很明顯了,我和方小侯爺,確實是有關係的。至於具體的是什麼關係,他不想讓我知道,更不想讓我插手,我挺為難的,其實他大可告訴我,依我的性子,估計也是懶得出面計較的。可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呢?我滿腹心思地挪回沈園,想到裡間還有一個師傅要對付,我立刻沒有琢磨閒雜人等的心思了。整了整臉上表情,我擠出一個笑容晃進園子,看到師傅坐在石桌邊的小圓凳上,一手託著腮,另只素白的手執著黑色棋子無意識地在棋盤上一下一下地敲著。我稀罕了,百年難得一見,師傅似乎也有不可告人之心事了?何以顰顰不展眸微動,連我走到他身後都沒有發現?“師傅。”我緊緊盯著他的面部表情,輕輕喊了一聲,他睫毛一顫,回頭看到是我,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順手將我攬進懷裡,說了一句:“回來了。”真叫驚奇了,師傅竟然沒罵我,我偷銀子的事,肯定是他告訴陶二的,陶二都訓我了,他竟然還能微笑抱我?我回抱住師傅纖細的腰身,突然發現自己猜測不到師傅的心思了,驀地有些鬱悶,師傅倒是發現我突然低沉了,低下頭問道:“你怎麼了,在外面受氣了?”我抬頭瞥了他一眼,又匆匆低下頭,低聲說:“師傅,你不罵我?”你看,人就是犯賤。師傅怔了一下,隨即微微板起臉,“你知道自己該罵便成,我說不說又有什麼用?”他這麼說,我倒不好意思了,雙手轉而環上他的脖子,陪著笑臉道:“師傅你別這麼說嘛,我下次不敢了。”這話說多了,沒人信,師傅也不計較,輕輕嘆了口氣,很是無奈地搖搖頭。“你啊……”我見躲過一劫,忙不迭地問道:“師傅,你是不是在棋齋遇到什麼事了?”師傅愛下棋,但府中其餘四位公子都是武夫,沒有人能與他對弈,他只有偶爾上棋齋去與人切磋,棋齋裡多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我放心得很。“棋齋沒什麼事。”師傅頓了一下,勾了勾嘴角,微笑道:“是墨惟來信,說幾日後便會到洛城。”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又一個晴天霹靂!作者有話要說:h番外是配合情節出現的,所以短期內好像還不會有陶二哥哥的~而且,不一定是按順序的吧……(話說那啥,喊“二哥哥”的時候萌得撓心啊~~餓滴個楊戩二哥哥啊~~)老爺和方小侯爺說起墨惟,我就不能不咬碎一口銀牙,若不是他從中作梗,我早已和師傅雙宿雙棲,又何至於逃離帝都,不小心又拔了一地花花草草,一失足成千古風流人物……墨惟是師傅的師兄,比師傅還長了三歲,算起來我要叫他一聲師伯,但我實在叫不出口,估計他也沒福分受。師傅初到帝都時,他已經在太常寺做事了,為人皮裡陽秋,橫豎不是個好人,師傅沒沾到他絲毫好處,反而還替他收拾了不少麻煩。這人三天兩頭來找師傅,初時我不以為然,後來上街聽人說起墨惟是個斷袖,和朝中某某官員曖昧不清,還經常出沒芝蘭閣,我的臉就綠了。當時師傅正是芝蘭玉樹一枝花,穿上官服正氣凜然,換上便裝卻又如柔風細柳,那墨惟自己是個斷得理直氣壯的袖不夠,還要拉上我師傅一起斷袖,是可忍孰不可忍!自打聽了這件事,我便計較上了。又一次墨惟來,我二話不說,開門放狼!但是啊但是,我忘了老人家說過,八百年前,狼和狗是一家親呢!墨惟這狗東西,兩塊肉就煽動了大灰小灰叛變,他們狼狗一家親,只我一人風中凋零,從此失去了我的兩隻狼。狼這種生物,果然是不可靠的。師傅常說,墨惟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學問之深,世上無人能及,但他無意賣弄,只是一門心思想在冷部門混吃等死,逍遙度日。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