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震怒道:“妖女一派胡言!” 這一夜,發生了太多事,死了太多人,明明是溼冷的夜,但我卻分明感覺到每一滴血液都在憤怒地沸騰叫囂! 五千把利劍整齊劃一出鞘,指向我的方向。 “哈哈哈——”我氣得發笑,雙手直顫,“徐立,你明知白楊谷有九雷陣埋伏,還引我大陳將士身入陷阱,難道不是通敵叛國,意圖削弱我大陳兵力!” “你胡……”徐立臉上漲紅,急欲反駁。 我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立刻又道:“此時此刻,我陳國將士浴血沙場與閩越士兵鏖戰前線,你不思殺敵,反而舉劍向內,難道不是趁虛而入,意圖造反奪位!” “你行刺陛下,捏造偽證,栽贓陷害,甚至殘殺忠良,難道不是大逆不道,罪不容誅!” “你自名忠臣實為奸臣!食君之祿,卻大逆不道,陰謀造反,蠱惑軍心,陣前倒戈!徐立!你當誅十族!” 徐立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妖女,一派妖言惑眾!我今日便要清君側!” “哈哈哈!”我握緊了拳頭,怒極大笑,“清君側?我就是君,你想殺我,就是弒君!我乃延熙女帝之後,鳳鳴玉牌主人,純正的皇室血統,你徐立算什麼東西!你為一己私慾,置家國利益於不顧,煽動士兵造反,他日泉下,你有何面目見我大陳列祖列宗,又有何面目去見後世子孫!”我轉頭對五千士兵厲聲道,“你們今日為小人利用,做出這等叛國之事,其罪當誅!但國難當頭,知錯不究,不用放下你們手中的兵器,但要認清楚,誰是你們的親人,誰是你們的敵人!握緊你們手中的武器,我們大陳兒郎的武器是用來殺退敵人,是用來守衛城池,不是用來自相殘殺的!” 五千騎兵盡皆默然低頭,雨勢漸弱,只聽得淅淅瀝瀝的聲音,這城下十里之地,竟無一絲人聲。 徐立被我一陣陣地搶白,便在理之一字上,他已經輸了,而在情之一字上,他的贏面也不大了。他徐立算什麼,個人感情算什麼,個人利益算什麼,敵國的軍隊就在二十里外與我們的兄弟廝殺,這個時候,國家的利益才是一切! “大陳的兒郎們!閩越國的軍隊就在二十里外虎視眈眈,我們的兄弟就在那裡與敵人廝殺搏鬥,敵軍隨時可能突破防線向我們發動進攻!而你們,你們這些生於陳國,長於陳國,沐浴皇恩的人在做什麼!你們這是在逼宮!睜開你們的眼睛看清楚了!誰是你們的親人,誰是你們的敵人,你們刀口對著的,又是誰!那些人在看著我們的笑話,看我們自相殘殺,你們拿著吃的是皇糧,拿得是軍餉,有沒有想過自己的使命是什麼,保衛的又是什麼?” “是我們劉家天下?不是!天下不是我們劉家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你們要保衛的,是你們自己的家園,是在家中等你們回去的妻兒父母!閩越國的軍隊一旦踏破這道防線,陳國必將生靈塗炭!國破家亡,君,不是亡國之君,臣,卻是亡國之臣!你們今日陣前倒戈,與那些侵我、犯我、殺我同胞的閩越人有何差別!百年後史書上又如何記你們一筆?若你們子孫仍在,也會被人指著鼻子罵——亡國之賊!” 76 那對著我的五千把利劍緩緩垂下了劍尖,雨已經漸漸停了,我抬手抹去臉上雨水,右手抽出長劍直指徐立。 “徐叛將!你若是知錯能改,還有機會戴罪立功,若執意與閩越國勾結對我大陳不利,就休怪本宮留不得你了!” 徐立怒吼一聲,“一派胡言,老子什麼時候勾結閩越國了!” 我冷笑道:“你自然是不肯認了,你的同夥都招認了!” 話音一落,藍門門主便將徐立手下十三名副將押上城樓,雖然少了罪魁禍首,但好歹是把他的手腳都砍掉了。 徐立啊徐立,就只許你誣陷我,我就不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 我朝藍門門主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意會,幾根針落在那十三人身上要穴,遠方之人看不清楚,只聽到十三人鬼哭狼嚎地對自己和徐立的“罪狀”供認不諱,徐立臉色大變,我大喝一聲:“徐立,你還有何話說!” 到這時,本還有疑慮計程車兵都已背徐立而去,護在他周圍計程車兵不知何時開始緩緩退開,將他暴露在軍陣之外。 而這時,東方漸明瞭,一縷曙光穿透雲層落在城樓之前,宛如光箭射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我高聲道:“拿下叛賊徐立!” 左右之人身形一閃,衝下城樓。五千士兵原地不動,再不為徐立提供任何保護,徐立窮途末路,憤怒反撲,可惜終究抵抗不過,只能束手就擒。 我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 《曾孫子兵法》有云:擒賊先擒王,罵人先罵娘——呃,其實我挺尊重女性的,我們女人都是偉大的,不罵娘不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