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我奇了,喜道:“方小侯爺搬走了?什麼時候的事?搬去哪裡了?”“就今天早上臨時決定搬走的,搬到後巷子的一間宅子。”後巷子的宅子……我摸下巴沉思,“莫不是……墨惟家斜對面?”蓮兒笑道:“正是。”不對啊……我還來不及高興就先疑惑了。“這方小侯爺到底做的什麼打算?他真想在洛城落地生根了不成?不是說他是個風流浪子嗎?”“哪個知道呢。”蓮兒撇嘴道。“那我以後也不用戴面具,不用躲著他了吧?”我轉頭問師傅。師傅淡淡一笑。“沒必要了。”這憋了許多日子的窩囊氣總算吐了出來,用過飯,我便讓燕五給我除去易容。愜意地仰靠在躺椅上,我眯了眯眼,側頭看著燕五淨手,那水珠經陽光一照,閃閃發亮,順著白皙修長的十指滑落,不得不說,論手型,還是燕五和師傅的漂亮,而燕五更騷包,他更會保養,那指甲蓋呈現如象牙般的色澤,十指靈巧,乃是妙物。陶二唐三喬四的手指節分明,稱得上是寬厚大掌,而老爺我……那真真是一雙肉掌……燕五十指在我面上輕揉,從眉心到太陽穴,從臉頰到下顎,力道適中,舒服得我想嘆氣。真真是妙人一個啊……不知道陶二有沒有享受過這等服務……“你在想什麼,笑得如此淫賤?”燕五的聲音從頂上傳來,這人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讓人好感盡失。我嘟了嘟嘴,依舊閉著眼睛。“我笑得如此淫賤是因為在想你啊……”他手上一頓,在我臉頰上掐了一把,冷哼道:“你實在是皮癢。”最後才幫我擦乾淨了臉。我坐起身來,揉著臉頰照鏡子,“果然還是這張臉看著順眼,原來那張面具實在太像路人甲了。”於是仰頭看向燕五,“你說是吧。”我就不該問這麼一句,燕五伸手在我鼻子上一捏,嘴角一勾笑道:“沒差別,現在是路人乙。”傷自尊了,正想淚奔去向其他公子尋找安慰,卻被燕五勾住了後衣領子,“診過脈再走!”於是我又老實坐回去了。燕五指尖搭在我脈搏上,垂下眼瞼似乎在沉思著什麼。“燕五,我這身體還要調養多久啊?我覺得都好得差不多了。”我真誠地說。燕五抬頭瞥了我一眼,“到底誰是大夫?”“你是,你是……”我縮縮脖子,這傢伙不能輕易得罪,之前得意忘形了。燕五收起搭在我手腕上的手,轉頭再度襲擊我的鼻子,掐了一把笑道:“老爺,酒色傷身,你還是慎重一些的好。”我無辜道:“我只是希望你少灌些湯湯水水,至少把黃連去掉吧……”雖然,我承認自己之前很是對他不住,若有人那般對我,我可能不會在他藥裡下黃連,我他娘之絕對只下黃連……但是,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男人要有廣闊的胸襟,他也不該記仇那麼久啊。我楚楚可憐看著他,卻又被他瞪了一眼,再度道:“我是大夫你是大夫?”“你是……”李府的人權很成問題……燕五冷笑一聲,緩緩道:“你的身體是調養得差不多了,傷成那樣還能活過來是我的本事你的造化,能恢復得這麼快是我的照料你的體質。這體質,強得跟頭熊似的。”我忽略他的侮辱性字眼,驚喜道:“那以後……”“房事略可行之,但只能五六天一次。湯藥可以減半了,份量我來定,你按時喝就是。”我歡呼一聲撲向燕五,抱著他的頭猛親。“燕五燕五燕小五,我真是愛死你了!”燕五退了一步,白皙的臉上掠過可疑的紅暈,雖然他還是死別扭地推開我。“不過!”他打斷我的狼吻,“你這幾日睡眠不足虛火上升,我給你開幾帖藥按時喝了,不要再疑神疑鬼了,閻羅王都收不了你你還怕什麼東西?”他鄙夷地瞪了我一眼,聽到藥,我的心像被刺了一針似的,漲得滿滿的氣登時“哧”的一聲漏了出來。他在寫藥方,我爬到他背後,兩隻手勾著他的脖子,討好地蹭蹭。“燕五,我其實睡得很飽,我白天都在睡覺……”可不可以不吃藥……燕五不為所動。“白天睡和晚上睡不同。”我不服了。“有什麼不同,不都是睡覺嗎?”燕五索性放了筆,轉回身來面對我:“你這麼說是想讓我現在陪你睡嗎?”他說著靠上前來,臉貼著臉,氣息曖昧地在我面頰上游移,一雙手也環上我的腰,“老爺,你是否聽說能行房事了,便迫不及待來勾引我?”我猛嚥了下口水,往後一退。“我只是希望你別逼我吃藥……”燕五哼了一聲,退開來,“我自有分寸。”隨即收拾藥箱準備離開。我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方才……我又做噩夢了吧……”燕五動作頓了一下。“有沒有做噩夢,你自己都不知道嗎?”“不確定嘛……你為什麼拿針扎我?”“因為你欠扎。”“燕離。”我低頭掰著手指,悶聲道,“我是不是忘了什麼?”這大概就是我們的相處模式了,平日裡,嘻嘻哈哈裝瘋賣傻,一個叫老爺,一個叫一二三四五,彼此心照不宣地難得糊塗,一旦誰先開口喊了對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