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整個地形掃了一遍,得出一個結論:他們晚上大概會想吃紅燒肉……69我肚子,好疼啊…… 正準備收工回營帳,那陰魂不散的徐立又跟上來了,這回直接拉住了劉澈,那架勢,很有攔轎喊冤的氣魄。 我瞥了劉澈一眼,低聲說:“我先走了。”遂欲溜,卻感覺到徐立瞪向我的那絕對稱不上友善的目光,我背脊一涼,哆嗦了一把,驚動了喬羽,他回頭替我放了個警告性的眼刀。我拍拍喬羽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徐立冷哼一聲,昂首闊步上前,嗓門洪亮,所言一字不落地傳到我耳中,那什麼“望陛下親賢遠佞”的話都出來了,聽得我很是不舒服,可能事實總是比較扎耳的吧,我自然不敢厚著臉皮自稱“賢”,最多也就是“閒”,談不上“佞”,可他徐立又算什麼好鳥?徐立也算曾經是劉澈的心腹了,不過所謂的心腹也是此一時彼一時,鳥盡弓藏,卸磨殺驢的事我的先輩們沒少做過,我現在看徐立的眼神就跟看一隻驢差不多了,也懶得跟他過多計較。 他自然是知道李瑩玉何許人也,不過我是劉澈表姐這個事實並不能減輕我對他家寶貝女兒的威脅,甚至是他本身,畢竟歷史教訓猶在,先帝悲劇的根源也是從“戀姐”二字而來,徐立這老匹夫智謀不足,八卦倒是不曾落下,他怕的是我搶了劉澈的位子,恐怕也不曾防備劉澈會將這個位子讓給我。所以相對於我看他像看驢的眼神,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隻禍國殃民的狐狸精——何其榮幸也! 我挽著喬羽的手臂,大搖大擺地回營帳,別人對我的鄙視,我一律以雙倍鄙視回應。 劉澈無奈地被徐立絆住了腳,我跟喬羽相對而坐,安靜用飯,雖然我一再表示要跟士兵同甘共苦,但仍然擋不住那幾個男人按著孕婦食譜給我上菜,每一餐看得我眼皮直跳嘴角抽搐,難為喬羽面不改色地陪我吃這“孕婦套餐”,我一邊扒拉著米粒,一邊盯著對面的男人猛瞧——不知道我家喬羽變成“孕夫”是什麼樣的感覺…… 想象他那勁瘦的腰身像吸了水的海綿一樣向四面八方擴充套件開來,小腹隆起,冷峻的臉上帶著柔和而慈愛的微笑…… 好雷,好…… 我猛哆嗦低頭憋笑,對面的人停下了碗筷,無奈地看了我半晌,乘了碗魚湯放我跟前,柔聲道:“這湯要趁熱喝。” “嗯嗯。”我忍笑點頭,從善如流地咕嚕咕嚕灌下一碗。本以為懷孕之後的家庭地位能夠得到提升,說話也能有分量一些,不是說“人多力量大”嘛,誰知道這孩子還沒出生就被強迫站到我的對立面去了,那些個人,現在要我吃這個吃那個以自己的名義不夠,還得扯上孩子說事,我沒轍了,抗議無效多次後就不再抗議了。 只能說幸虧燕離不在這裡,不然我的苦日子,絕對更加“有滋有味”。 我託著腮嘆氣。“四兒啊……”我還是喜歡喊他四兒,“你說,燕五到底幹什麼去了?都差不多三個月沒見到他人影了……”犯、賤啊!明知那人是苦的,我這怕苦的人還非要啃! “他的訊息沒有斷,人仍安好,只是暫時脫不開身。”喬羽見我喝完湯又給我夾菜,如此這般貼身又貼心的美男護衛哪裡找去啊! “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嘛……”我只手撐著下巴,懶洋洋瞅著他。 “能快的話,他不會慢的。”喬羽把碗我這邊推了推,“快點吃吧。” 我鬱悶地繼續扒拉飯菜。“那……”我邊吧唧嘴邊問,“你能不能透露點他最近的行蹤給我知道。” “二哥說你不宜多勞神……”我狠狠瞪他,他眼中閃過含蓄的笑意,又轉口道,“不過好訊息可以告訴你。他的仇算是已經報了一半了,不出一月便可回來。” 這倒確實是個好訊息,只不過一個月,有時候也就是一句話一個眨眼的事,有時候卻漫漫無期需長篇累牘…… 劉澈進來的時候,我正咬著筷子沉思該如何讓這一個月過得快點。 他熟練地找了位子坐下,碗筷盛上,不客氣地開動。 我斜睨他。“阿澈,你說這仗還要打多久?” 劉澈微笑回道:“快則數月,慢則數年。” 我翻了個白眼——簡直廢話! “徐立這兩個月來幾乎天天請戰,我剛剛就回了他一句話,待九雷陣破,便准許他出戰。” 我皺眉道:“那人,將大難調了。” 劉澈苦笑道:“未嘗不是這麼說,只是如今軍中缺將,也只有他能策應白樊了。” 我埋怨地瞪了劉澈一眼——都怪他!朱元蟑就是殺了太多武將,他孫子朱允蚊的江山才會被叔叔奪了去,劉澈殺了太多文臣武將,這歷史只怕就要重演了。 我琢磨著,忽地心裡一動——陶清上位的時機,是不是快成熟了。 不到傍晚,陶清唐思二人就一身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