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士兵有沒有戰鬥力,從他們的站姿、目光便能看出來,福建水師看起來便是懶散久了,完全不能做到站如松。要讓這隻病虎重新振作起來,而且是在最短的時間內,郭雍覺得自己任重道遠。 李群這時候仍身在汕頭,澳門守軍計程車兵和戰艦已經向廈門灣靠近。李群之所以親自出馬,正是為了節省時間。若是先向朝廷請示,再等朝廷官員一番主戰主和的論戰,最後皇帝批示,即便是同意了,也要耽誤上許多時間。因此這一趟,他需要手持皇帝御賜金牌,先斬後奏。 “這場仗,不能再廈門灣打。”郭雍看過地圖後,如此斷言。任何一場仗,都不能再自己的土地上打,縱然有地形優勢,但是這樣一來,己方必然也會受到極大損傷。“要把戰場,建立在澎湖灣!” 郭雍凝神沉思片刻,抬頭問吳廣廈,“有沒有澎湖域的詳細地形圖?” 這是他 犯我天朝者,雖遠必誅!六月三十日,天氣晴。郭雍在中軍賬坐兩個時辰後,一支令旗插下:今夜子時,搶灘登陸!四十艘戰艦載著兩千多名士兵,一夜之間出現在了澎湖要塞之前。沖天而起的喊殺聲和炮火聲震撼著澎湖,荷蘭人忙亂過後,藉著據點要塞頑抗,在天朝水師猛烈的攻堅戰中反擊。“報——荷蘭軍出動戰艦,夾擊我第一水師!”“報——第二水師被不明戰艦牽制!”“報——牽制第二水師的戰艦似為海盜劉向集團!”郭雍立在船頭,看著遠方火光沖天,片刻深思之後,一揮手,道:“收兵!”吳廣廈一怔,疑惑問道:“大人,這……”“我說收兵!”這只是第一次試探,攻不不克不要緊,但對方的實力已經暴露無遺了。“下令下去,從明天開始,在澎湖築池城!”郭雍在地圖上畫了一道線,在澎湖灣東南角,與荷蘭軍的澎湖要塞緊緊相逼。這一次,該藉著東風,把戰火燒過去了!“郭雍。”李群敲門入內,“戰況如何?”“預料之中。一艘戰船受損,十幾名士兵傷亡,但是已經搶佔了有力地形。”搶灘登陸,只是個幌子,如此正面攻堅,即使成功自身也會受重釗,但是如此虛晃一招,對方已經露了底了。海盜劉向的造船素來飄忽不定,真正實力仍是個謎,如今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的戰船隻怕不下三十艘,不過戰鬥力比不上正規水師。“劉向……”李群眼中閃過厲色,“天朝從來不乏漢奸。”“人為財死。”郭雍嘆了口氣。“從明日起,一邊修築池城,一邊繼續打壓荷蘭軍隊。”李群說道:“這樣算來,荷蘭軍連同劉向,一共有五十艘戰船,三千名以上士兵。福建水師也該出動了,你訓練得怎麼樣了?”“可以一戰。”郭雍點頭道:“糧草、士氣、軍備都已充足,這一仗,我們沒有失敗的理由。”“不。”李群搖了搖頭,“我們要的不是勝仗而已,我們要的,是大勝!蠻夷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只有打得對方潰不成軍,挫骨揚灰,讓他們從此聞風色變,東南沿海才會有長久的安寧。”“對,這一仗即使不能保證永久安寧,至少三十年內,要讓蠻夷不敢再犯!”犯我天朝者,雖遠必誅!七月一日開戰,由一場攻堅戰開始,雙方展開了拉鋸戰。李群親自出馬,藉著炮火掩護,駕一葉扁舟,夜渡重重防線,深入敵軍重地,虜獲了劉向集團中的負責與荷蘭軍溝通的一人——張旭。張旭的傳聲傳遍東南海域,此人以陰險刁鑽、狡猾殘忍出名,被稱為劉向帳下第一智囊,被李群擒獲時,他正在船頭指揮戰船包抄天朝水師。和傳言不同,張旭是個看起來憨態可掬的胖子,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了,若非親眼所見他排程戰船,李群甚至會懷疑這人只是個替身。“你若肯棄暗投明,將功贖罪,戰爭結束後上表朝廷,記你一功,當官總好過當寇,你說呢?”李群徐徐勸降。張旭一笑,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下襬,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官和寇又有什麼不同?還不如當寇來得自在。”“自然不同。”李群正色道,“當官,可以合法違法。”張旭怔了一下,第一次正眼年李群,胖臉上眼睛眯成一條線,好像要把李群看透似的。“你是什麼人?”看樣子,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還算好,連張旭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李群心想。“在下不過是個教書先生。”李群微笑道。張旭嗤笑一聲。“如此說來,在下也不過是個漁民。”若是天朝一個教書先生都有如此本事,那隻怕早已稱霸寰宇了。“在下確實只是個教書先生。”李群實話實說,“信不信由你。你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當官和當寇的區別。這一次朝廷集結兵力出戰,無論是荷蘭人還是劉向集團,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敗,時間上只是個早晚問題。劉向之所以能發展到今天這個勢力,很大程度上利益於你的出席獻策,如今你被我扣在這裡,你說,他還有勝利的機會嗎?”張旭陰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