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似乎總是感情豐富。”“有沒有想過,他在殺了劉向之後,轉頭對付你?”蕭錦琪問道。“殺了劉向之後,他只有三種選擇。第一,徹認底歸降朝廷,討個官當。第二,就如你說的,掉頭對付我。第三,自殺。”李群緩緩道,“可是他慢感情豐富的人,用親人和大哥的生命換來的安逸官職,你覺得他做得下去嗎?我可以用十萬兩下注,賭他不會。”“第二種可能,如你所說,倒打一耙。我確實想過,雖然我也可以下一萬兩銀子賭他不會這麼做,但以防萬一,我還是在他身邊放了我的人。我不做沒完全把握的事。”“至於第三種可能……我賭一百萬兩,他會這麼做。”“報——”門外傳來通報聲,“郭大人請李先生到中軍帳!”蕭錦琪看了門外一眼,又轉過頭來對李群道:“如果你是賭徒,我就永遠不做莊家。”“還沒揭牌,你就怕了?”李群笑道。蕭錦琪笑著搖搖頭。“你手中即便是一副爛牌,也有本事讓所有人以為那是天一對,不戰而降。我和你一樣,沒有十成把握,我不會賭。”李群放下茶杯,起身朝門外走去,末了回頭看他,搖頭道:“你這話錯了。”“我手中。怎麼可能會有爛牌?”荷蘭軍十五艘大型戰艦被全部擊沉,海盜船被全殲,劉向死,張旭自殺。天朝水師折損兩艘戰艦,傷亡五十人。郭雍喜笑顏天,如此大勝,已經多年未有了。但是他仍然有一點不太放心。“荷蘭軍隊雖然遭受重創,但是仍有幾百人退回要塞。大型戰艦雖然被擊沉,但仍有小型戰艦十來艘。”郭雍從地圖前抬頭看向李群,“什麼時候再發動一次進攻?要不要趁勝追擊?”李群道:“盯住要塞,今天夜裡派十艘輕艦夜渡。”“你有什麼計劃?”郭雍問道。“張旭曾跟我說過,要塞內有一千多名壯丁。現在,是他們報仇的最佳時機了。今天晚上他們必然有所行動,你派人最精銳部隊,與他們裡應外合,攻下要塞!不要給對方任何機會!”郭雍深深以為,當李群有敵人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不但會死,還會死絕。幸好幸好……幸好他當初和菊年解除了婚約,否則以他的手段,自己一定早已意外死亡了……“我今天下午就要回去了。”郭雍怔了一下,“回去?哪裡?”“泉州。”李群說,“這裡沒我什麼事了,你留下來善後吧。”郭雍笑道:“歸心似箭啊?”“彼此彼此。”李群回他一句。出了門,蕭錦琪正候在門外,見到李群便笑道:“你贏了。”李群點點頭。“我下午回泉州,你呢?”蕭錦琪怔道:“下午?現在已經申時了,到家就是半夜了,你這麼急?”李群乾咳一聲。“呆下來也沒有其他事了。”蕭錦琪搖頭道:“我在廈門還有點事,過兩天再回去。”他和李群不同,李群自五月到現在都沒有回過家一趟,軍中離不開他,而蕭錦琪半個月便回去一趟。“也好。”李群點點頭,收拾了東西,便策馬直奔泉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丑時了,萬籟俱寂,只有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幾聲犬吠,間或咳嗽與嬰兒的啼哭。呃……嬰兒的啼哭?是從自己家裡傳來的?李群一拉韁繩,在馬背上一按,翻牆而入。“娘呼呼,不哭不哭了……”屋裡的燈亮著,沈菊年抱著女兒在屋裡走來走去,窗紙上映著剪影,看得分明。“你也是個大人的靈魂了,怎麼動不動就哭呢?”沈菊年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在夜裡還是清清楚楚地傳入李群的耳中。“我小時候可不像你這麼愛哭啊!你是不是上輩子有什麼傷心事?”沈菊年嘆了口氣,“雖然感覺怪怪的,可是你到底是我生的……唉,真的好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