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菊年 了卻君王天下事李群離開的第七天,元真回了雲都山,這個總是戴著各種面具偽裝的少年其實挺稚嫩的。沈菊年看了他半晌,想象不出來他是如何扮成李群而沒有被發現。元真少年面容秀氣到了極致,下巴是削尖的瓜子臉,一雙眼睛大而明亮,不語自笑,只是現在常常是無雲慘淡,惶惶恐恐。元真到底是元真,不是李群。有人敢對他動手動腳,李群絕對不會憐惜對方是個女子就手下留情,肯定一腳踹出門去。元真就不同了,於是常常在夜裡被突然冒出來的三位美人嚇到。這麼半個月下來,他神經衰竭,算是被攻克了一半。直到某個夜裡被徹底拿下,掙扎見被扯去了面具,他無奈,只有把三位美人綁在屋裡,以防她們跟自己的前主人通風報信。沈菊年聽說這件事時,笑容都僵在嘴角了。“你把她們三個……”沈菊年的手順著三位沒人一一指過去,“綁在屋裡,七天?”沈菊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元真無奈的撓撓頭,“我也是沒辦法啊,不能殺了她們,只好關著她們。不好明目張膽地關了她們,只好把她們關在屋裡。”“是她們自己的屋裡吧?”沈菊年存了一絲幻想。“你知道,那府裡的人不是都信得過的,師叔屋裡有個密室,我把她們關那裡面了。”元真笑笑。沈菊年扶額欲暈,“那想必……外面的傳言都沒什麼好話了……”元真沒說話,三位美人咯咯笑著搶答:“都說李大人荒淫,把奴家關在屋裡那個那個七天……”元真捂臉哀嚎道:“你別打我,師叔已經打過了!”三位美人哼了一聲,上前擋在他身前:“要打打我,不準傷害小元真!”元真一窘,急忙拉開她們。“你們退下退下,這像什麼話!”三位美人委屈地看著他,“小元真,你兇我們……”一陣陣湧上來的無力感讓沈菊年只有搖頭嘆氣,李群一世英名,都讓“小元真”毀了……元真也是遇到三位強大的美人後,才知道何為“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沈菊年擺擺手道:“你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三位美人架著小元真離開,“小元真,你要帶我們熟悉一下雲都門啊~”沈菊年無力扶額,或許當初留下三位美人真是一個嚴重的錯誤,讓她們去種田更是錯上加錯,誰知道她們學習能力如此之強,不過幾天便學會了農家婦的潑辣強勢,元真見過的女人不多,見過美人更少,這麼潑辣強勢還會裝柔弱無辜的美貌女子簡直是聞所未聞,一個已經難纏了,更何況是三人齊上。算了算了,沈菊年心想,就當是給小元真當了一次媒人,看樣子那三人是真的喜歡他,當然也可能是喜歡調戲他,畢竟這樣純情的少年在她們眼中簡直是罕見的極品……想象李群得知此事可能有的反應,沈菊年又忍不住笑了。不多日,金陵送來了李群的信,信中說一切皆在計劃中,讓她無須擔心,過十來天碧娜能回去,只是信末提到蕭聘婷,卻會所她被打入冷宮,讓沈菊年怔忪了半晌。“蕭聘婷無性命之虞,無須多擔心。”李群不忘安撫她一句。榮辱自有命,她便是擔心也無用。其實有蕭錦琪照顧她,她也無需為她多做擔心。只是想到她孤身一人在後宮之中,無人問冷問熱,心裡總是忍不住為她難受。李群比預計的時間晚回了幾天,自然是因為皇帝的極力挽留,甚至不惜效仿劉玄德三顧茅廬以示誠意,但李群與他密探了半日,他最終還是妥協了。沈菊年問李群對他說了什麼,李群只是笑笑說:“我們李家並不欠皇傢什麼,能幫他做的事我已經都做了,如今要削藩,四方恐有異動。皇帝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如今李凌在四川為太守,西南一帶少數民族聚居,極易發生動盪,朝中可用之人不多,且李凌既已坐穩,便再難動他。本來看似困難的一件事,李群簡簡單單便揮手一了,彷彿這世間也沒有什麼事能難住他了。沈菊年晃神了小半會兒,才道:“你長途跋涉,晚上好好歇息,掌門師尊讓你明日一早去見他。”李群以為是拜別之事,也沒有往心裡去,只點頭嗯了一聲,又問道:“你行禮準備好了嗎?天寶也和我們一起去四川吧。”沈菊年答道:“準備好了,天寶和我們一起走。”小孩子總是喜歡跟著到處跑,不會知道什麼叫做累,反而是帶著他的人苦不堪言。“我們不多待幾天再走嗎?”沈菊年問道。“你捨不得走?”李群詫異道。“不是……”沈菊年下意識地回答,又覺得不太對,於是改口道:“也不是不是……”李群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那是什麼?”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沈菊年嚇了一跳,睜大了眼睛看他。畢竟還未成親,這一類的親密舉動總是讓她臉紅心跳。“沒什麼。明、明天再說吧。”沈菊年退了半步,轉身便要逃走,卻覺得臂彎一緊,回頭看去,被李群一抓一扯,往後踉蹌了兩步。“菊年,我們有二十天沒有見面了。”李群俯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