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日,看到一首詩。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桶,不為超度,只為觸控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心如止水,我終是不能再與你相見。 ———————————————————————————【祝悠】 她問我,為什麼留在金陵? 我自己也想過這個問題,但總歸來說,我是一個很懶的人,你可能會覺得我是懶得離開,而我只是懶得去想為什麼留下。 我說,如果非要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你吧。 這麼多年了,她習慣了不把我的話當真,我也一樣。 我這麼個眠花宿柳,知己遍天下的人,誰會覺得我痴情? 再怎麼痴情,也不該是對著蕭太后。 可事實上,我還是覺得她是蕭府的小七,腮幫子圓潤著,讓人忍不住想掐一把。 對比眼前的她,我想我還是比較願意掐掐昀兒。 當初應了蕭四的要求,代為照顧他們家的小七,一不小心答應了,便是一生。 然後小七又請求我,幫她照顧昀兒,我沒管住自己的腦袋,又點了個頭。 昀兒是個很有原則的孩子,該調皮的時候調皮,該正經的時候正經,他崇拜有實力的人,比如我,所以那些大儒被他整得半死,他對我卻很是服帖。 沒辦法,我知道何為對症下藥,以毒攻毒,疑難雜症專業戶祝神醫並非浪得虛名。 昀兒長得像杜若,性子像小七,但和我親近一點,卻跟他母親不太像。 以至於很多年後,昀兒灌我酒套我的話。 “亞父,我一直懷疑你跟母后有一腿。” 我一口酒噴在他臉上,年輕的帝王老神在在面無表情地抹去一臉酒水。 “後來證實沒有,我很是失望。” 這孩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過他倒是疼他娘。 我扯著嘴角笑。“你母后心裡有人。”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只怕他也早已知道。 “那亞父心裡有嗎?”他鍥而不捨地拉紅線,這孩子真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夠離經叛道,只在母親面前裝純良,只不過要讓小七知道了,她會不會扒了我一層皮? 我鬱郁喝了口酒,說:“胭脂巷的夢梅姑娘,香涵姑娘……” 我裝醉裝睡,聽到他說:“人家說你根本不行……” 我只是少說了後面幾個字:都不如我們家小七。 不能說,不能說啊,哈哈,哈哈哈……|網友左小末。手打,轉載請註明| txt99 雲都卷 山月不知心底事 雖然李群平日裡總是看似輕鬆地陪著她,但沈菊年心中卻有著隱隱的不安,卻不知這不安從何而來。有時候察覺到他到了深夜才睡下,似乎是公務繁忙,又似乎不只如此,她開口問過一兩次,都被他笑著擋了回來,知道再追問他也不會回答,沈菊年只有把所有的疑問吞回肚子,但心裡難免存了芥蒂,兩人各自心事沉重,終於還是等到了初八這一天。 送沈菊年進了丹室,李群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清央從身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幾日看那些資料,可有什麼結果?” 李群輕輕搖頭,“那些資料掌門師尊早也看過,既然他沒有找到其他方法,我再看一遍,也是沒什麼希望。” 清央嘆了口氣道:“話不是這麼說,既然除了盅王,還有三清悟心訣可以解火蠶毒,那除了三清悟心訣,也未必沒有第三種方法。天無絕人之路。” 李群只有勉強點點頭。 他何嘗不是這樣告訴自己,天無絕人之路,遇見沈菊年之前,他從未將自己的姓名放在心上過,三十年也好,一百年也罷,人生無非就是這麼日復一日的過,月缺月圓,花開花落,少活一天多活一天也沒有什麼區別。但如今,他的生命已經於另一人緊緊纏繞,他不能讓她在這世上孤單一人。若能為她多活一天,那也是好的。 “伐脈洗髓只怕要花上小半天功夫,你在這裡等著也是無益,不如與我去喝點酒。”清央拉著他的袖子,被李群輕輕掙脫了。“小心被大師兄發現。” 聽他這麼說,清央的肩膀立刻拉攏下來。“別說這麼掃興的事,我只是幫你放鬆放鬆。” 李群淡淡一笑。“待我離開之時,自會與你們大醉三千場。” 清央聞言怔道:“離開?你要去哪裡?” “我已將一切準備妥當了,辭官之後,我會帶她遊遍五湖四海,三山五嶽。”李群勾了勾唇角,笑道,“說不定真有什麼仙緣,能找到解毒之法。” 清央默然半晌。 “其實吩咐門下弟子去找尋也不是不行……也罷,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