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沈菊年身邊坐下。“菊年,這是哪裡來的孩子,怎麼這麼可愛?”“娉婷,我找到他們了。”沈菊年微笑著說,“我找到天寶和郭大路了。”說著朝那個略小一些的孩子招了招手,“天寶,過來。”天寶手上攥著沈菊年做的彈弓,扭著屁屁跑過來,“姑姑,阿寶要當將軍!”“好!”沈菊年笑著把他抱到膝上,心裡琢磨著讓人給他和粽子打造兩套小弓箭。蕭娉婷按捺下心中的震驚,問道:“郭大路呢?”沈菊年嘆了口氣,“說來話長,這件事如今還撲朔迷離,我只知道,郭雍就是郭大路。”蕭娉婷錯愕地沉默了半晌,方才擠出一句話:“郭將軍?”沈菊年點了點頭。“五虎將之一的郭將軍,他如今還昏迷不醒,但祝神醫說,七天內就會醒來,到時一切就真相大白了。”蕭娉婷想起那些傳聞,“菊年,那你想必也知道,玉寧公主有意下嫁郭雍。”“然後呢?”沈菊年淡淡一笑。“若郭雍有意迎娶玉寧公主,那我也無話可說。”“你!”蕭娉婷眉心一皺,“若是如此,倒還好辦。但郭雍若不願意,你可有想過後果?”“他若有勇氣抗旨不尊,我自當陪他赴死。”沈菊年竟似開玩笑地一說,反而讓蕭娉婷怔了半晌,不能言語。“你不是說,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嗎?”“我是這麼說過。”沈菊年點了點頭,忽然轉移了話題,“好像快下雪了,你冷不冷,要不要進屋暖暖身子?”蕭娉婷怔怔點了點頭,隨沈菊年進了屋,入畫和晚詩早已升了暖爐,粽子和天寶玩得一身大汗,卻也不覺得冷,反而覺得熱。沈菊年讓入畫晚詩分別帶了他們下去擦洗下手和臉,自己陪蕭娉婷坐了一會兒。看她到底所為何來。蕭娉婷反而比沈菊年還要心事重重的模樣。沈菊年等了她半天,見她沒有開口,便先問道:“你今日來找我,可是有什麼要緊事?”蕭娉婷回過神,笑道:“沒有要緊事,便不能來看你了嗎?”沈菊年明白,她想見的人不是她。曾幾何時,兩人對坐一天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如今竟是絞盡腦汁想著話題。“對了,菊年。”蕭娉婷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她,結果被郭大路的事一打岔,差點忘記了。“四哥的婚期定了,明年元宵,也就是過了年的事了。”“那先恭喜了。”沈菊年微笑道,“恭喜四少爺娶得如花美眷,祝他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承你吉言,定然為你轉達到。”蕭娉婷笑著接了口,心道,若新娘是沈菊年,四哥想必更高興了。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蕭娉婷眉梢一動,隱約捕捉到了什麼,卻還來不及細想。二人繞了半天,蕭娉婷才緩緩問了心中所想:“聽說李大人身體抱恙,如今可還好?”沈菊年微微一笑,“方才已經起身,明日便可上朝了。”“不知是染了什麼病?說起來,李大人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無緣無故病倒了?”“大概是昨夜在宮裡吃了酒,染了風寒所致。”沈菊年將眾人約定好的理由說了一遍,“所幸有祝神醫在,藥到病除。”聽到“祝神醫”三個字,蕭娉婷臉色微沉,又想起昨日他為沈菊年做的診斷,便問道:“昨日你說你曾習過武,我怎麼從未聽說?”沈菊年答道:“也不算習武,在蕭府那幾年,我不是一直伺候在你身邊,哪裡有時間習武。只是送了些點心給劉師傅,他便教了我一點粗淺內勁,也就讓我力氣大了一些,卻沒有變成什麼武林高手。”沈菊年隱瞞了部分真相。蕭娉婷也知道沈菊年沒有說出全部事實,但知她隱瞞自己的事情越來越多,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再不能如小時一般親密無間了。話說不多,蕭娉婷便要離開了,沈菊年留了她吃飯,她推說時間不早不晚的,回去吃晚飯剛剛好,沈菊年便沒有再多留,讓人送了她出門,蕭娉婷笑道:“又不是不認得路,就不用讓人送了。”於是帶著自己的丫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