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閆一禾臉上有疲憊之色,對洛酥點了下頭,答道:“另有幾個同門失散了,有人受傷,但是目前還沒有人死亡。”洛酥和笨笨文員你都鬆了口氣,洛酥趁機把最新聽來的訊息告訴給閆一禾,包括柳凝煙偷溜下山找她。閆一禾無奈一笑。“這丫頭太胡鬧了。”“元蘅師姐,糧食現在在什麼地方?”沈菊年問道。閆一禾的目光在沈菊年面上多停留了片刻,答道:“便在我們身後樹林。事實上,糧食是分成三批運送的,數量最多的一批,走了水運。”“水運?”沈菊年一怔,北方到金陵的運河並不通暢,要走水運,除非是海運,這樣以來,卻是極度浪費時間,不合道理。閆一禾淡淡曉笑道:“我初時聽到這個命令也是你這般反應,但酸酸時間,走水運的那一批糧食,大感已經快到青州了。”沈菊年恍然大悟。賑災糧食趕海運,這樣做費時費力不合邏輯,所以對方也沒有想到,沒有派人劫糧,反而讓那一批糧食先到達了目的地。“我們這一批糧食,以來是為了引開耳目,二來,是為了緊急賑災。”閆一禾解釋道:“北方形勢已經不容樂觀,路上流民比往年多了好幾倍。”洛酥急道:“不錯,到處都出現了菜人,當務之急就是先賑災了。”閆一禾點點圖:“刻不容緩,我們連夜趕到最近的城鎮。而青州那邊……”說著眉頭微皺,轉頭看向蕭錦琪。“蕭四少不知有何打算。”一開始,他們對這個富家子弟都是極度不屑,但這一路來所見所聞讓他們早已改變了對這個年輕人的看法。若非他的計策,他們早已被兵匪圍死,如何能以七對三十六完勝。“這一次的災難根源在於天災,直接原因卻是人禍。要救災,只有從根本上斷了禍根。”蕭錦琪沉吟片刻道:“禍根便在青州,我建議各位留部分人下來協助賑災,其餘人奔赴青州支援。”青州和金陵的訊息只怕已經不餓阻斷了,縱然訊息送達,也一定會滯後。要等待金陵的救援,那可能會來不及。這些也只是蕭錦琪自己的看法,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剛剛才起步的北方票號的生意。在場弟子皆以元蘅馬首是瞻,元蘅沉思片刻道:“我們在此休息一晚,天亮之後再到最近的衙門尋找援助。”至於哪些弟子留下,哪些弟子赴青州,她並沒有立刻決定。得令之後,幾個弟子四散開來。“菊年師妹……”耳邊忽然傳來洛酥壓低的聲音。沈菊年一怔,轉過頭疑惑道:“洛酥師姐,什麼事?”“菊年師妹,你去青州吧!”洛酥斂起笑容,認真說道。“師叔只怕會有危險,你們……他一定很希望見到你的!”“不會的,他不會有危險。”沈菊年垂下眼,眼睫微顫,“審言算無遺策,怎麼可能會遇險?更不可能被區區燕王軟禁。”只要他想走,沒人留得住。被燕王囚禁,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如果是他蓄意為之,那是不是意味著這件事本身就在他的掌控之中?“啊?”洛酥沒想到她這麼鎮定,一下子怔住了。“我自然知道師叔了得,但智者幹慮必有一失,要是師叔真出事了怎麼辦?你想後悔一輩子嗎?”沈菊年心臟一跳,又聽洛酥道:“就算他沒事,你不想他嗎?至少要看到他沒事,對不對?”沈菊年聞言莞爾。是啊,你不想他嗎?你對他有信心,但是對自己不自信,不自信能夠安坐在這裡任他身在虎狼群中。此處去青州四百餘里,天亮之後,沈菊年和元蘅、洛酥一級幾位同門策馬向青州方向趕去,終於在日落以前和先前到達的雲都門弟子會合。青州乃南北商戶往來必經之地,也是他的目的地,因此這一趟他仍然與他們同行。元蘅似乎對蕭錦琪的印象很好,並沒有把他當外人,所有訊息都沒有對他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