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喉嚨彷彿一下子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做夢也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連左紫辰也未曾說過的話,居然是他說出來了。心底有làngcháo瘋狂地洶湧而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她只能咬著牙,定定望著前方某一點,讓垮堤的qg緒不至於摧毀表面的平靜。世間人qg冷暖,變幻莫測,一生是很長的時間,怎能那麼輕易說出口?可是他的語氣、表qg、手心的溫暖都告訴她:這絕不是假話。像是已經堆積在心底有很多年了,明明很寶貴,如今偏偏裝作毫不在意晾出來,被傷害被拒絕也全然不懼。覃川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沙啞:&ldo;……我不懂。&rdo;他微微一笑,並不在意:&ldo;總會懂的,因我不會放手。&rdo;她猛然眨了眨眼睛,眼淚快要掉出來了。青青在臺上跳了什麼,龍王說了什麼,甚至玄珠朝她這裡看了多少次,她都無法注意。傅九雲的手掌撫在她臉頰上,像是在呵護一朵柔弱的花,他帶著酒香的唇靜靜靠上來,在她冰冷的臉上吻了一下。&ldo;大燕國的帝姬,你還要騙我多久?&rdo;他平靜地問她。離開(二)&ldo;大燕國的帝姬,你還要騙我多久?&rdo;他平靜地問她。…………覃川的手指跳了一下、兩下、三下,心裡噪雜喧鬧的聲音一瞬間全部靜了下去。雖然心裡隱隱約約已經明白此人知道不少,但真沒想到他居然在今天這個時候突如其來點明。是發覺了什麼?還是在懷疑什麼?抑或者,是在提醒她什麼?在記憶裡努力搜尋,她確定自己從沒見過傅九雲這個人,他待她卻親密異常,彷彿早已相識很久。之前諸般試探戲弄,溫柔笑言,此時回想起來竟有些驚心動魄。是誰?這個人是誰?她神色平淡地轉過頭,靜靜與他對視。兩人的目光糾纏了很久,誰也不退讓,誰也不肯先落了下風。最後,覃川笑了,她說:&ldo;您在開什麼玩笑?&rdo;傅九雲也在笑,柔聲道:&ldo;我一直很認真。想要留住一個人在身邊,想她忘掉那些不該由她承擔的事qg。我想她在我身邊笑,裝傻充愣也沒關係。可她總覺得我是在開玩笑。&rdo;她的呼吸一下就亂了,匆匆別過臉:&ldo;我不懂您的話。&rdo;&ldo;是不想懂?&rdo;他穩若太山,絲毫不亂,&ldo;覃川,你的人就在我面前,你還想逃到哪裡去?我正抓著你,以後也不會放開你。你能拿我怎麼辦?&rdo;她確實不能拿他怎麼辦,只好洩氣的笑,有些無奈。傅九雲將她的手放在唇邊,慢慢地吻了一下,聲音很低:&ldo;留下好好過一個女人該過的單純日子。&rdo;她目光微微閃動,似是有些意動。傅九雲看了很久,終於緩緩放開手,在她腦袋上愛憐地摸了摸。高臺之上,東風桃花正是酣暢之際,龍王突然開口了:&ldo;這東風桃花曲果然柔媚婉轉,只是缺了些英武之氣。且讓我的舞劍優伶們下去助興一番。&rdo;說罷拍了拍手,立即有十幾個身穿玄白雙色衣的青年男子執劍上臺,讓那些還在跳舞的少女們面露驚慌之色。山主有些不高興:&ldo;龍兄,你這是何意?&rdo;龍王笑道:&ldo;老兄莫怪,這些孩子很是乖覺,不會擾了令愛徒們的雅興。&rdo;果然那些青年男子上場後並沒有衝亂走位,反倒順著樂律,迎著諸位女弟子們柔婉的動作舞動長劍,一時間金琵琶翩躚閃動,長劍好似矯健銀龍,漸漸合拍歸一,雖是將方才舞蹈的柔媚衝散不少,卻果然多了一份英武利落。青青反舉金琵琶,柔若無骨,千萬朵桃花自流雲袖中分散而墜,飄飄揚揚,仿若下了一場花雨。歌舞已到了最高 cháo,歡聲笑語幾乎衝破通明殿,九天之上聞得樂律,也會莞爾一笑。龍王面上卻漸漸沒了笑意,忽然咳嗽一聲,手中酒杯摔落在地上,&ldo;啪&rdo;一聲脆響。眾人都是一愣,那些原本隨著樂律舞劍的優伶們立即動了。長劍利落gān脆地揮舞,刺入臺上猶在歡欣舞蹈的女弟子們的胸膛裡。血與桃花金粉一起濺落,有一滴濺she在覃川臉上,她眉毛不由一跳,慢慢抬手抹去。眾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傅九雲反應最快,剛yu起身,臉色卻猛地一變,捂住腹部面露痛楚之色,細細一行鮮血從他唇角流了下來。那相逢恨晚,居然是劇毒之酒!他顧不得其他,一把按住覃川的腦袋,硬是將她按得滾到桌子下面去。&ldo;別出來。&rdo;他低聲吩咐,一面抽出懷裡的短劍,吃力抵擋住那些優伶們的攻擊。殿內大弟子們倒了大片,只有少數人撐著與那些優伶纏鬥。更多的未曾喝酒的那些弟子們個個都嚇傻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