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興高采烈，甚至刻意回到楚楓身邊，有些看戲意味。
最前方的武聖倒是沒想太多，只是朝著楚楓招了招手：“你們三人，用我的碗吧，時間不多了，飲了仙露，拜了仙人，馬上要出去。”
“這也是要求你們早點起來的原因。”
“仙人可以藉著第一縷太陽，替我們覺醒根骨。”
武聖老人慈眉善目。
以至於，胡豔豔都有些著急意動了，奈何看見白昊東冷漠目光，她下意識回神，眼神猶豫。
白哥警告過她。
不要胡來！
她深吸口氣，有些幽怨地看了眼楚楓，還是收回目光。
楚楓負手：“我們，不喝。”
“傻缺。”
終有一位外家子弟，看不爽楚楓，罵咧開口。
“什麼時候了，還裝逼？”那年輕人冷冷看了眼楚楓。
本來，一路走來就受苦受累，好不容易看見仙人，甚至還能改善根骨，他們所有人，都樂在其中。
“就算你真是海歸學歷，是碩士又怎麼樣？你以為我們就不是了？這裡的都是二代，超過半數，學歷都不比你差，論家世，更有不少人，碾壓你。”有人冷哼。
“明明是最底層，非要裝腔作勢。”
“武聖給你面子，你不要就算了，不想要就滾！覥著臉在這做什麼！”
“對！”
一時間，群情激憤。
有心的女人看向郝虞：“郝小姐，武聖不是說你和他是一對麼？這蠢貨，是你帶來的？”
郝虞尷尬道：“不關我的事！我和楚林，啊不對，我和楚楓絕對不熟。”
她倒是覺得，無所謂了。
見過了水中的仙人。
她覺得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在那水中。
將軍也好，學派也罷，自己若是成了仙人，踏上這條康莊大道，都是過眼雲煙。
出了山，我才會被你楚林一個將軍身份打壓。
我若成仙之前，永不出山呢？
只要自己能走上這條路。
日後。
她若是有了能耐，想要下山拿捏楚林，豈不是信手拈來？
這是。
剛才那位仙人，給她的自信！
“算啦！”
眼見，楚楓幾人成為眾矢之的。
遠方的老人鄭破關，笑著搖了搖頭：“別吵了。”
“世間萬物都講究緣分，既然這幾位小友不願意飲仙露，我也不強求，只是這之後後悔，也沒辦法了。”
身後，老術宗黃淼，也點頭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三大宗師看向楚楓之際，或多或少，有些譏諷之意。
不過。
為了迎接朝陽，一眾人按部就班前往山外。
獨有。
白昊東，很是不捨地看了看遠處的湖面，他很難過。
“看不到那位仙人，有些可惜啊。”
突兀地。
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
楚楓輕道：“看看呢？”
白昊東只覺得眼睛發燙，知道楚楓似乎是要幫自己開眼，連忙看向湖面，不看還好，這一看他的笑容頓時凝固。
一，二，三……
湖面之內，整整數十道人影，安靜佇立！
白昊東牙齒打顫，讓他震驚的並不是仙人原來不止一位，而是那些仙人……一個個，眼眶凹陷，無論男女老少，他們的臉只剩下皮包骨。
像是一具又一具乾屍！
杵在水中的乾屍！
白昊東簡直要尿出來，強忍鎮靜，深吸口氣。
“走了。”楚楓扭頭。
“妹，扶我一下。”
白昊東不敢叫楚先生，只敢讓妹妹牽扶自己，然而胡豔豔似乎還有些幽怨，並不是很願意牽他。
白昊東輕道：“妹啊，你本來有大好前途的。”
“是啊，被你們毀了。”
胡豔豔看著後方的湖水，吞了口唾沫。
事到如今，後悔也沒用了！
楚楓幾人正要出洞。
一道身著黑衣，遮擋面目的人，不知何時，落後了大部隊，走到他們身邊。
“當心，楚將軍。”
若有若無的聲音，傳至楚楓耳邊，女人不動聲色，走向遠處。
楚楓眯眼。